公交車來了,她投幣上車。
纖細瘦弱的身體引來熱心的大媽讓座,「來小姑娘,瞧你瘦的快要倒下了,趕緊坐!」
江阮搖搖頭,唇色蒼白,「謝謝您,我沒事。」
她強撐着眩暈抓住公交車吊手。
絲毫沒有在意到,小腹傳來嘶辣辣的疼痛。
江家與戰家的訂婚典禮已經接近尾聲,各大媒體已經收到了戰家的紅包。
豪奢程度不亞於一場國際婚禮,所有京都名流聚集。
仿佛一場隆重的商業聯盟會。
江予凝穿着一系上千萬的高定禮服,親昵的挽着戰梟寒的臂彎。
這是一場訂婚典禮,同時也是一場戰氏集團新聞發布會。
江予凝特意挺着自己不存在的腰身,一臉嬌羞的對記者們笑着。
「感謝各位百忙中參加我和梟寒哥哥的訂婚禮,希望我們一家三口,能得到各位記者朋友的祝福。」
突然,江予凝視線湧入一個穿着體桖的女孩,她甜美的微笑一滯,眼底瞬間掠過狠毒,江阮怎麼來了!
誰准她來的!
江阮在一群名媛鄙夷又羨慕的目光走進角落中。
她一身學生休閒服飾,一張不施粉黛卻精緻到極點的臉帶着青澀,默默的走到宴會角落中。
楚陌辰勾起唇,百無聊賴變得趣味盎然,從一眾好兄弟席位中起身:「我朋友來了,我去看一看。」
而在聽到這話時,江予凝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楚陌辰似乎對……江阮真的很感興趣!
她一個醜小鴨也想在她訂婚宴上攀高枝?!
此時,記者發問,「予凝小姐,戰少深夜送您去醫院,是否是予凝小姐身體出了狀況?」
戰梟寒還未開口。
江予凝搶先一步道,「大家誤會啦,是我乾妹妹暈倒了,梟寒哥哥幫我們把妹妹送去醫院。」
一旁的蘇然厭惡的掃過江阮,不知道為什麼,從高中開始,這個江阮一出現,就總覺得她是最亮眼的女人,把小公主江予凝都比了下去。
予凝最討厭這個女人,今天自己一定要毀掉她,為家族討好戰家和江家!
蘇然突然捂住嘴巴,一雙眼睛轉了轉,一語石破天驚。
「予凝,江阮該不會又去打胎了吧。」
江予凝一雙濃妝艷抹的眼睛,望向好閨蜜蘇然。
目光帶着些許讚許。
果然,最懂她的還是她最好的閨蜜
蘇然面對記者們的追問,無視江阮灼熱的目光,直接開口解釋。
「我不是故意要說她壞話,江阮同學的事我高中就知道了,她看起來人畜無害,就喜歡跟社會仔混欺負同學,最後打胎打到習慣性流產了,她媽媽也是個小三,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蘇然!」
江予凝挽着戰梟寒的臂彎嬌呵,「別這麼說我妹妹。」
「予凝!你忘記江阮這個賤人是怎麼聯合混混欺負你的了嗎?!」
江阮握緊手,她面容倔強,從被母親逼着參加江予凝訂婚禮的一刻,她就知道江予凝和她所謂的閨蜜們會像高中時期一樣羞辱她,把她踩到塵埃里!
蘇然一臉為閨蜜直言快語的模樣,直接搶過記者的話筒說個痛快。
「這個江阮啊,小時候手腳就不乾淨,仗着江家養女的身份,偷了予凝兩萬塊的生活費!更可氣的是,她揮霍無度買了個進口洋娃娃,害的予凝被父母罵了一頓!從小到大,予凝都在給江阮背黑鍋……幸好,老天有眼,予凝馬上要嫁給戰少脫離苦海了。」
楚陌辰本來想要靠近江阮的腳步一頓,拐了個彎。
他冷眼看着蘇然,舉起酒杯直接對準女人頭頂潑了下去。
「啊啊!」
蘇然尖叫着,手中的話筒也被紅酒浸濕壞掉了。
精心吹出來的波浪發狼狽的貼在她的臉上,她怒目圓瞪,「楚少,您這是什麼意思!」
礙於對方的身份,蘇然忍住扇對方巴掌的舉動。
「我討厭聒噪的烏鴉。」
蘇然臉色慘白。
烏鴉……
她今天打扮美極了,新整的下巴,對方竟敢說自己是烏鴉!
楚少不可能知道她說的都是反話,真正和混混廝混欺負同學的是江予凝!
她強裝鎮定,「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楚少肯定是被江阮迷暈了!江阮就在現場呢,大家不如當面問她!」
突然一下,所有記者的燈光不約而同對準角落裡衣着普通的女孩江阮。
江阮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臉上寫着「惡毒」兩個字,一身的髒水發出惡臭味。
「我沒有。」
所有的壞事主角翻轉,她才是被江予凝一伙人從小欺負到大的可憐蟲。
江阮聲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夠聽見,她抬起頭鼓足勇氣要放大聲解釋的時候。
身後響起來一聲只有她能聽到的警告,「江阮,別忘記你母親的病。」
她渾身一抖,瞬間被冷意澆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