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第一次慌不擇路的衝撞、逃跑,不知為何,她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剛剛走出門外沒幾步,她的腦袋疼了一下。
抬起頭看到江夫人嚴肅又精緻富貴的臉。
她堵在江阮身前,眉宇微蹙,胸前平整的布料被江阮撞的有些皺。
「江阮,你真的很不聽話,今天你無故前來差點破壞了予凝的訂婚禮,斷掉給你媽的醫藥費,就是我一句話的事!」
破壞江予凝的婚禮?
江阮水光眸子泛起一絲冷笑,今天她低調走進婚禮現場,是江予凝的好閨蜜們對她不放過、潑髒水。
戰梟寒看不過,維護了自己一下。
到頭來,成了她差點破壞江予凝的婚禮?
得饒人處且饒人,江家母女把人往死了逼她也不怕她們!
「我身後不遠處的房間戰梟寒還在,江夫人您最好不要把斷我母親醫藥費的事掛在嘴邊,立刻把我母親的醫藥費補齊,否則別怪我像戰梟寒抖摟出江予凝讓我替睡的事!」
她用初夜和女人一切換來的東西,江家不給也得給!
江夫人眸色未變,眼眸帶着一絲捉摸不透的冷。
「呵,你倒是不傻,要想不斷你母親的醫藥費,你就乖乖跟我回江家,等到予凝婚禮後我就把你放出來。」
江阮整個人被保鏢簇擁起來,看起來是保護實則就是綁架。
不過只要江夫人信守諾言,補齊母親住院欠的醫藥費,她甘願被折磨。
她從後台走進會場,還正在互相寒暄的上流認識加上來混臉熟的鶯鶯燕燕臉上格外好看。
她們嘲笑、口中說着噁心、風流女、江阮聽後握緊手,猛地頓住腳步。
這就是名媛的素養?
江阮被罵江夫人只覺得錦上添花,冷聲呵斥。
「趕緊走,不要惹是生非!」
下了車,江阮被關到了江家陰冷的小屋裡。
李管家將自己被戰梟寒打的事算到了江阮的頭上。
白天逼着她為了「胎兒」發育,去廚房炒菜、打掃大小姐的房間、晚上把她關到潮濕黑暗的小屋,給她一頓冷飯。
這些都是江家母女默許的,只有江伯伯回家的時候,江阮才被放出來自由活動。
她們在戰梟寒眼底損失了形象,讓江阮受苦是最好的出氣方式。
江伯伯回來了。
江阮坐在餐桌小口吃着飯,江正德出聲道,「小阮,你最近瘦了不少,要好好吃飯。」
江夫人乾乾一笑,「小阮她就是這樣的體質,干吃不胖。」
江阮敷衍的「恩」了一聲,江伯伯是江家對她最好的人,可是江家母女對她的苛待他肯定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不願去管而已。
她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才能讓她和媽媽過上好日子!
江正德嚴肅中帶着關切道,「予凝怎麼不下來吃飯?這幾日又嬌縱了!」
江予凝從樓梯口急急忙忙跑下來,抱着江正德胳膊又哭又撒嬌
「爸爸,我丟了一款十字架祈福項鍊!是梟寒哥哥特意送給我的,你快幫我找找好不好!」
江阮的湯勺抨擊瓷碗,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的褲子口袋裡,正安靜的躺着一條價值六萬塊的十字架鑽石項鍊。
她為了幫江予凝遮蓋真相,拿出騙了戰梟寒一次的項鍊。
江予凝連這個都要奪走嗎?
李管家立刻捂着嘴,一張黑黢黢的農婦臉佯裝詫異的表情滑稽可笑。
「今天二小姐主動幫忙打掃了大小姐的房間,該不會是……二小姐,您看到了小姐的十字架項鍊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餐桌上安靜的女孩臉上。
江阮抿住唇,「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這可是梟寒哥哥送我的禮物,會不會不小心掛在妹妹你身上去了?」
江予凝猛地將江阮從椅子上扯下來,一雙保養細膩的手粗魯的摸着她身上的口袋。
「刺啦!」
一條閃光的銀色項鍊十字架撞擊地板,發出輕微的聲音。
江正德猛立刻起身,一雙眼冒着火。
「小阮,你怎麼會拿予凝的項鍊?你知不知道偷盜是多麼不恥的行為!我每個月都給你生活費,你……」
江正德飯也不吃了,不問青紅皂白,冷聲道,「從今天起,你哪也不許去,跪在書房給奶奶抄書!」
江阮自知在江家沒有說話的權利。
她一聲不吭的撿起項鍊,走進書房開始抄書。
江正德眉頭皺的更深,望向夫人,「這幾天好好管教小阮,別讓她誤入歧途。」
「知道了老公。」
書房。
江予凝搶過江阮的項鍊,將書房門重重的關上!
就讓這個賤人跪着抄完一整本道德經再放出來她!
江阮一直抄書,累了就坐下,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幸好桌子上有糕點可以填飽肚子。
清晨,她睡意朦朧被推門聲吵起來,聽到江夫人嚴厲的命令。
「予凝還沒回來!現在怎麼都聯繫不到了,戰家已經來人接新娘化妝了,江阮你穿上婚紗代替予凝結婚,若是露餡我就讓李香玉喪命!」
江阮的心狠狠震盪着,她抬起空洞木訥的眼眸。
「好,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