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情沒料到他的動作,一時愣住,卻淡定抬眸,看向向南,回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看看他的情況,或許我能救他。」
向南才想起,這是剛才大廳里的人,但她似乎有些眼熟。
向南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昨天的車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是昨天在大馬路上停車的那位馬路殺手吧?」
顧挽情有些尷尬地別過視線:「是我。」
向南皺着眉看她:「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懂醫術?你是藥館新來的大夫?」
一旁的小琳連忙走過來解釋道:「不是,向助理,這位是顧挽情小姐,是我們醫館的藥材提供商,她是常客了,和霍老也相熟,不是什麼可疑之人。」
介紹完,她看了顧挽情一眼,斟酌着開口,「顧小姐,剛才你說,你能救厲少,是真的嗎?你懂醫術?之前好像……沒聽你說過。」
顧挽情無奈地回覆:「之前你們沒問,我也就沒說,我確實懂一些醫術。」
她考慮了一下,如果說她懂醫術,有自大之嫌。
師父醫術很好,曾經教過她不少,看一般的病,是沒問題的。
向南沒聽出來,眉頭皺成川字,這人可能不靠譜。
「一些是多少?顧小姐,我不能拿少爺的命開玩笑……」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挽情已經打斷了他:「你現在轉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你家少爺氣息轉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兒離醫院可不近,從這個地方開車去最近的醫院也要半小時。這麼一折騰,恐怕會讓他陷入很危險的境地。」
顧挽情是這裡的常客了,小琳和她打過很多次交道。
顧小姐性情穩重,研究出來的藥材又有奇效,霍老平時對她也是讚許有加。
眼下情況緊急,雖不知她醫術究竟如何,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向助理,要不還是讓顧小姐試一下吧。能治好最好,如果不行,我們也只有送厲少去醫院了。」她拽了拽向南的袖子,說。
也只能這樣了。
向南側身,向顧挽情頷首:「有勞了。」
顧挽情點點頭,抬手為床上的人把脈。
他脈象虛浮,脈搏微弱,說明心脈受損。
她側耳去聽他的呼吸,微弱的氣息打在她耳廓,呼吸的頻率明顯偏低。
「他最近是不是受過什麼傷?」
「有,在左肩。而且,我們家少爺有舊疾,應該是復發了。」向南語氣遲疑,顯然不願多說。
她掀開他上衣的衣襟,健碩的身材,整齊的八塊腹肌頓時一覽無餘。
她顧不上臉紅,一道大口子橫在肩上,只草草用紗布包裹,血已經滲出來,顏色暗紅。
揭開紗布,傷口紅腫化膿,不知道塗了什麼藥上去,顯然沒什麼用,已經感染了。
顧挽情心下瞭然。
他肩膀上的傷口引發了感染,發燒,再加上他不知是什麼舊疾復發,多管齊下,才會導致心脈受損,呼吸、脈搏微弱。
「顧小姐,能治嗎?」小琳期待地問。
她頭也不回地說:「外傷也好,發燒也罷,情況確實危急,但也在可控範圍內,可以快速治療。麻煩的是他身上的舊疾。」
重新探上這人的脈,顧挽情搖搖頭。
他現在身體破敗,內傷嚴重,醫院的西醫能讓他傷口癒合,不再發燒,但治不了他的內傷。
這要是不用古醫術藥理調養,就他這身子底蘊,恐怕是活不過五年!!
她這話沒說出口,說了也白說,不如省點唾沫星子。
把手從人手腕上收回來,她找小琳要了針灸,「我一個人可能不太方便,需要你們幫忙。」
聽她口吻,是能給厲少治病的意思了!
向南和小琳都很配合:「你儘管說。」
「好,小琳,麻煩你把針全部都消一下毒,」顧挽情轉頭,對向南說:「向助理,麻煩你幫忙,把他全身衣服都脫了,貼身的褲子不用脫。」
向南沒動,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她一個女人,厲少怎麼能在她面前把衣服給脫得半光,這不太雅觀吧?
而且針灸哪有脫褲子的?最多也就脫掉上衣。
他不由懷疑起了這個女人的初心。
「不脫也行,把他褲腿撩起來,不然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