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回答她的問題,那手鐲快速的閃爍了兩下,便不再閃動了。

顧滄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慘狀,諷聲道:「你就叫我這樣回京?怕是用不了半天,我的名聲都敗光了!」

如今一打眼看去,她就跟剛被人凌辱過似的。

外衫還在不知哪個犄角旮旯丟着,身上衣服更是凌亂髒污,臉上別提了,也是血糊糊的一片。

這個樣子出去,晚上能把人給活活嚇死。

而話音方落,她的身上,便出現了變化。

之前那些破損血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嶄新華麗的嫁衣。

甚至連那些散落在地的首飾,也好端端的別在了她的頭上,連髮髻都恢復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如初,沒有血跡。

饒是她見多識廣,如今也不由被震撼到了。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顧滄瀾再一次發出了感慨。

手鐲自然沒有回答她,不過顧滄瀾也不指望它的回答。

它能夠給她提供的助力,倒是很符合她的心意。

手鐲的助力遠不止於此,等她走出林子的時候,狼群早就跑的沒了蹤影,滿地的屍首也化作了一灘灘血水。

而在這一片濃重的血腥氣之中,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匹馬。

對於這種情況,顧滄瀾已經可以淡定面對了。

「這是我的代步工具?」顧滄瀾挑了挑眉道,「反正都是要回去,你為何不乾脆給我瞬移回去?」

而她的問題,再一次被手鐲給無視了。

接下來,顧滄瀾沒有多說廢話,當即上馬揚鞭,朝着京城進發。

不就是回京嗎?她倒要看看,這死鐲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路上,顧滄瀾火紅的嫁衣非常的惹眼。

畢竟今天乃是鎮遠王和丞相府千金大喜的日子。

吉時已經過了,新娘卻沒了蹤影!

眾人還正在猜測紛紛的時候,消失的新娘,竟然縱馬趕來了!

按照常理推斷,裡面一定有大瓜啊!

如此想着,百姓們都迫不及待的湊過去瞧個熱鬧。

所以,等顧滄瀾來到鎮遠王府門口的時候,那邊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而鎮遠王府卻是大門緊閉,連個迎親的下人都沒有。

別說是下人了,門口連個喜字都看不到。

要不是原主記憶里,有着鎮遠王府的地址,且門匾上,赫然印着「鎮遠王府」四個燙金大字,她保不齊真會覺得,自己走錯門了!

這是有多不待見她啊!

不過沒關係,她才不在乎他們的看法。

顧滄瀾沒有下馬,而是揚起手中的鞭子,對着大門一旁那赤紅的柱子,狠狠的抽了一下。

「啪」的一聲巨響,嚇得在場眾人都不免一愣。

再看柱子上,竟然被她給抽出了一道深深的長痕。

眾人,「!!!」

好厲害的鞭子!

「本王妃駕到!來個喘氣的,把門打開!」顧滄瀾朗聲喊道。

她這個樣子,可謂是囂張又張狂。

好在她慣常都是這般刁蠻任性的草包模樣,眾人倒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妥。

這個時候,側門打開,一個下人探頭出來道:「王爺有令!顧小姐誤了時辰,不得入門!就算要進,也只能從偏門進來!」

從側門進的,素來只有妾室。

這是擺明了給她下馬威了!

真當她是那軟柿子不成!

「他敢!」顧滄瀾登時沉下了臉色,冷聲道,「我是皇上御旨親封的鎮遠王妃,不叫我進門,莫不是對皇上不滿?想要抗旨不遵不成!」

這兩頂大帽子扣下了,可真夠人喝一壺的了。

那門房臉色一變,趕緊縮了回去。

片刻之後,王府大門打開,裡面出現了一個眉清目秀的錦衣女子。

「顧滄瀾你要不要臉!這婚事怎麼得來的,你心裡沒數嗎?你都害得二哥哥這麼慘了!竟然還敢提聖旨!呸!你還是從哪來滾回哪裡去吧!」

這位乃是鎮遠王的堂妹安陽郡主,是同顧滄瀾一樣,享譽京城的跋扈人物。

素來她同顧滄瀾就不對付,她很是懷疑,如今這不叫走正門的指令,就是這姑娘下的。

畢竟,鎮遠王凌鈞驍,他沒這個膽量公然抗旨!

而且,他中毒受傷那麼嚴重,未必這麼快醒過來。

思及此,她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