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頓時怔了一下,停在了白子鶴的面前,滿臉不屑地看着他:「你剛才說什麼?」
「撿起來。」
白子鶴的話透着一股冷意。
可落入青年的耳中,卻讓他忍俊不禁:「小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讓本少在你面前彎腰?」
「在偌大的蘇杭市,只有本少秦雲天讓別人下跪的份兒,沒有人能讓本少彎腰。」
青年指着地上的照片,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秦雲天!
蘇杭市秦家大少!
這也是蘇薇薇看到他,就嚇得臉色發白的原因。
因為這個秦大少早已惡名遠揚了。
「我讓你撿起來!」
這一次,白子鶴的聲音冰冷如雪,不含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馬勒戈壁!本少給你臉了是不是?」
秦雲天在蘇杭市橫行霸道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被人這般命令,頓時就勃然大怒。
他當即抬起了腳,朝着照片踩過去。
這一腳要是踩中,照片必定面目全非。
就在秦雲天的腳即將踩中照片時……
白子鶴動了。
他的右手瞬間握掌成拳 ,對着秦雲天的肚子轟出。
「啊……」
秦雲天臉上的神色瞬間凝固,只感覺磅礴如山的力量襲來。
下一刻,秦雲天弓着身體,像煮熟的蝦米一樣,往後倒飛了出去,速度比出膛的炮彈還要快上三分。
半空中,只留下一道墨綠色的水線。
這一拳……把秦雲天的膽汁都打出來了。
「少爺!」
幾個保鏢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接住他。
而這一切的製造者白子鶴,正小心翼翼捧起了照片,還仔細地擦拭上面的灰塵,溫柔、細膩和剛剛出手的果決、狠辣,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
過了片刻,秦雲天才緩了過來。
他的五官因為憤怒而扭曲,指着白子鶴暴怒喝道:「媽的,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給本少廢了他!」
保鏢們摩拳擦掌,撲向了白子鶴。
蘇薇薇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喊道:「你小心……」
還沒等蘇薇薇把話說完,第一個保鏢已經沖了過來,對着白子鶴的腦袋轟出一拳。
「嗬!」
碩大的拳頭足足有半個籃球那麼大,要是沒有任何防具的情況下轟中腦袋,完全不亞於做了一次開顱手術!
可誰想。
白子鶴如鬼魅一般的手探出,竟然硬生生捏住巨大的拳頭。
他的手指纖細且白皙,整個過程看似輕描淡寫。
保鏢頓時如遭雷擊,被白子鶴握住的拳頭,每一個指關節處都滲出血來,指節骨更是不知道斷了多少。
白子鶴又是一腳。
保鏢直接倒飛而退,撞倒了座椅無數,連帶着後面的幾個保鏢,全部撞倒在地上,當場哀嚎一片。
秦雲天被這一幕驚呆了。
他一雙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白子鶴。
將一群保鏢全部解決後,白子鶴一步步走向了秦雲天。
秦雲天嚇得渾身直冒冷汗,兩條腿不斷後退着:「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從白子鶴的雙眼裡,看不出一絲人間冷暖。
仿佛。
在此人的眼中,只有血流成河以及堆積如上的屍體!!!
秦雲天的聲音都在嚇得顫抖,連忙搬出了自己的後台:「我……我可是蘇杭市秦家的少爺,你要是敢動我……」
「啊……」
還沒等秦雲天把話說完,車廂內就飄蕩着驚悚的慘叫。
秦雲天一條腿呈現不正常的彎曲,竟然被白子鶴硬生生踩斷了。
這條腿正好是要踩在照片上的!!!
這手段……
蘇薇薇看得暗自咋舌。
幾個保鏢此時已經爬起來,但根本不敢上前一步,只是扶着斷腿的秦雲天,如臨大敵一般看着他。
「滾!」
低沉的吼聲讓一群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滾出了車廂。
車廂恢復了寧靜。
蘇薇薇看向白子鶴的目光,除了感激就是崇拜:「謝……謝你救了我!」
「嗯。」
白子鶴拿着照片,坐回了臥鋪旁邊。
好高冷啊!
蘇薇薇吐了一下舌頭。
半個小時後,列車入站。
白子鶴收起了照片,一刻不停地離開。
蘇薇薇拖着行李箱,緊跟在他的後面。
儘管白子鶴用勻速前行,可身後的蘇薇薇卻要用小跑的速度,才能勉強跟上他的速度。
「別跟着我。」
白子鶴還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蘇薇薇俏臉一片微紅,支支吾吾道:「我還沒感謝你……」
「不用。」
白子鶴拒絕了。
蘇薇薇堅持道:「那可不行,你救了我一次,我一定要感謝你!」
白子鶴思忖一下,道:「那你送我到囚龍灣枯木林。」
聽到這個地名。
蘇薇薇悚然一驚,臉色煞白地問道:「你……你剛才說哪兒?」
「囚龍灣枯木林。」
白子鶴淡淡反問道:「怎麼?不敢去?」
囚龍灣枯木林是蘇杭最為詭異、恐怖的地方。
蘇薇薇早已聽聞那裡的凶名。
不過。
她還是咬牙答應下來:「走!上車!」
半個小時後,蘇薇薇的白色寶馬停在一個籠罩在迷霧中的峽谷前。
「車子只能開到這裡,後面的路只能徒步進去。」
蘇薇薇被山邊的陰風颳得頭皮發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那個……你小心些!」
白子鶴沒說什麼,徒步進入囚龍灣。
囚龍灣。
整體呈峽谷之勢,外高內地,終年不見陽光。每在月圓之夜,清輝灑下之時,常有龍吟陣陣。
有人傳言,有上古惡龍囚於此處,得名「囚龍灣」!
枯木林更是其中一處詭異所在。
那裡樹木林立,每一株都乾枯腐朽,無論寒暑、不分春秋,卻又在陰風陣雨中屹立不倒,數十年向來如此,讓人捉摸不透的同時,又為這裡籠罩一層神秘的色彩。
照理說。
這等大凶之地,不應埋葬先人。
可白子鶴的母親,偏偏就被埋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