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顧猛壓下心中的那份躁動,安恬就追了上來。
顧猛在心中罵道:「狗女人,追這麼緊幹什麼?」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恬說完,轉身就跑進了浴室之中。
兩個人忙了大半夜,又練了一上午的攤,洗完澡以後,困意就上來了。
顧猛提前鑽進了被窩裡,穿着睡衣的安恬卻犯了難。
顧猛家小,只是一個破舊的一室一廳的小居室,整個房子,只有一間臥室,並且,只有一張床,顧猛提前睡到了床上,那她睡哪裡?
她剛才拽了人家的浴巾,這會兒,總不能再死乞白賴的鑽到人家的被窩裡吧?
「那個……」
站在顧猛的床邊,安恬各種糾結的絞起了自己的裙擺。
「那個什麼?」
「我睡哪裡?」
「你能睡哪裡?當然是睡床了……」
顧猛心中對安恬是各種嘲笑,這會兒慫了?剛才拽自己浴巾的氣勢呢?
「這不好吧?」
安恬退縮了。
她嫁給顧猛,是替蘇若依嫁的,她根本就不是什麼蘇家大小姐,要是稀里糊塗和顧猛發生了點兒什麼,要是以後顧猛反悔了,那就無法收場了。
「你要是覺得不好,拿着被子,睡客廳沙發上去。」
顧猛沒好氣的衝着安恬扔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安恬努了努嘴,衝着顧猛一陣內心芬芳,隨之,她抱起了床上放着的另外一床被子,窩到了窄小的沙發上。
興許太累了,一沾到沙發,安恬就沉沉的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她睡着了,顧猛卻睡不着了。
他不明白,曾經坐懷不亂的自己,怎麼突然間竟然會對這樣一個替嫁過來的女人有了反應?似乎,這個女人能吸引住他的地方,也並不是很多。
聽着安恬的呼吸聲,再看安恬依在窄小沙發上的睡容,顧猛有點兒於心不忍。
沙發很小,就看安恬這時的睡姿,極有可能會掉下去。
想到了這裡,顧猛乾脆下床,他抱起了沉沉入睡的安恬,將她輕輕的放到了床的另一畔。
顧猛替她拉好了被子,在床的另一邊躺了下來。
他睡不着,一直在想,這個替蘇若依嫁給自己的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就在這時,床那邊的安恬突然間一個翻身,細如嫩藕一樣的胳膊,徑直的環上了顧猛的脖頸,獨屬於女孩兒的玉體清香,猛然間的就鑽入到了顧猛的鼻孔之中。
心慌意亂……
顧猛麻了。
天色剛亮之時,顧猛才在這樣痛苦的折磨之中沉沉入睡,他只覺得自己剛睡一小會兒,耳朵就被人給拎了起來。
緊接着,安恬那猶如河東獅一樣的吼聲,就在他的耳邊響起了。
「起床,摘菜,和面了……」
顧猛抬眼,掃視了一眼牆上的鐘表。
擦,才凌晨四點半。
他揉着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坐了起來,嘟囔而道:「還早着呢……」
「早什麼?做賊早着呢,快起來,摘菜和面,像我們這種窮人,要想日子過的好起來,能被人看的起,就得努力干,拼命干,千萬不能睡懶覺……」
「還有,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娶老婆了,有家庭了,就更得為咱們這個小家努力……」
在安恬絮絮叨叨的話語中,顧猛老實的起床摘菜和面。
似乎,這個女人的話很有道理。
頂着大大的黑眼圈,顧猛拼命的推着那輛被安恬借過來的手抓餅車,兩個人又來到了昨天早上練攤的那個位置上。
顧猛覺得,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被這個女人給壓榨致死。
生意剛開業,攏共賣了有十幾張手抓餅,安恬果斷的就將圍裙圍到了顧猛的腰間。
「老公,我去上班了,家裡的生意就交給你了,加油,好好干……」
安恬拍了拍顧猛的肩,簡單的打理好了自己,然後,給了顧猛一個我看好你的眼神,迅速的就離開了。
顧猛暴躁了。
這個死女人,敢情搞個手抓餅的攤子,是來練他呢?
他這是在投胎的時候踩到了狗屎?竟然碰到了這樣一個如同周扒皮一樣的女人?
算了,還是抓緊賣手抓餅吧,自己娶回來的女人,含淚也得聽命於她不是?
再說安恬,穿着很正規的職業裝,來到了她新應聘上的羅平設計公司報到。
設計,是她最喜歡的事情,寄住在蘇家,她在學業上並沒有得到很好的學習,但是,她撿蘇若依扔掉的書去學習,竟然悟出來了一些新東西。
所以在羅平設計公司將招聘的信息發布到網上的時候,她就趁着這個機會,把自己設計出來的一個稿件,試探着投進了羅平設計公司,沒想到,竟然得到了公司給她的面試機會。
就這樣,她過五關斬六將,成為了羅平設計公司的一名設計師。
頭一天上班,安恬客客氣氣的跟眾人打招呼。
大家對新同事的到來,都很熱情,只有一個坐在六號工位的叫劉之敏的女人,在看到安恬的時候,露出了一抹骨子裡才有的敵意。
原來,劉之敏和蘇若依是同學,對安恬的事情,劉之敏了解的相當透徹。
為了巴結蘇若依這個財神奶奶,劉之敏一向都把安恬當成是敵人來對待,畢竟,欺負安恬,能討得蘇若依的歡心。
安恬和同事們打過了招呼以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看着嶄新的辦公室,安恬覺得神清氣爽。
她不敢相信,以後她就成為一個公司的白領了。她一定要努力,拿好作品在公司立住腳跟。
安恬從電腦上調出來了設計軟件,準備開始自己的工作。
剛才,設計部的周蒼經理,告訴大家,公司欲要拿下劉氏集團的訂單,希望設計員們在三天以內,每人都拿出一件自己的作品。
安恬坐在電腦前,剛有一點兒思路,猛然間,只覺得身後有人重重的往她的椅子上踢了一腳。
「哎,新來的,去給我倒杯水……」
安恬回頭一看,只見劉之敏正拿着她的茶杯,盛氣凌人的站在安恬的身後,語氣很不屑的對安恬命令了起來。
安恬詫異了一下。
「說你呢,耳朵聾了?沒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