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見褚師嬌拿着鞭子,一臉地嬌氣縱橫,一鞭子狠狠抽到黎歌身上,像存心報復一樣,眉頭緊皺。

他沒想到這兩年慣着褚師嬌,倒讓她越來越驕縱了,在片場拿鞭子抽人。

要沒傅氏護着,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傅司言收起手機,推門而下,邁着長腿朝片場走去,在褚師嬌又一次揚起鞭子要抽下去時,開了口:「嬌嬌。」

聲音不大,卻沉穩有力,片場的人都能聽到。

褚師嬌那一鞭子還沒抽下去,她見傅司言來了,立刻化身成小女孩,小跑着撲到男人懷裡,「言哥,你怎麼來啦?」

還用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傅司言眼神冷沉,卻並未推開,只是說:「帶你去吃午餐。」目光隨意在場內看了眼,見管若離扶起黎歌。

黎歌穿着白色戲服,起來時,裙擺有一小片是紅的,走路時,從袖中有液體滴落在地上,看來褚師嬌下手有點狠。

「傅總。」

「傅總。」

娛樂圈沒人不知道褚師嬌的背景,還有她背後的金主。

傅司言非常低調,哪怕在國內基本見不到人,此刻見到這等大人物,大家紛紛圍上來打招呼,男人只淡淡點頭。

跟着褚師嬌去休息間時,傅司言腳步頓了下,和身側的一個場務說:「拿兩管最好的藥給傘下那個演員。」

場務忙不迭地點頭。

那邊,管若菱扶黎歌坐下後,趕緊撩起她袖子,看到黎歌鮮血淋漓的手臂時,眼眶發酸,「姐你坐着,我去給你買藥。」

她一沒名氣,二人微言輕,根本拿不到劇組的藥。

只是管若菱剛想去買藥,一個場務走了過去,把兩管藥和一帶棉球給她,然後就走了,她還愣了愣。

場務竟然給她藥?

管若菱只當是有人看到黎歌受傷了,所以才給了她藥,心底暗暗罵着,趕緊用棉球替黎歌擦洗手臂上的傷口。

「姐,對不起啊。」管若菱低聲道歉。

「皮外傷而已,沒事。」黎歌道,親妹妹,她也不可能不管。

她朝休息間那方向看了眼,剛剛她看到傅司言來了,褚師嬌撲了過去,兩人似乎關係匪淺,「那女人,是不是褚師嬌?」

「除了她,娛樂圈還有誰那麼驕縱?」

黎歌瞭然。

她說怎麼第一次看見褚師嬌那麼眼熟,原來是傅氏旗下,品優娛樂的一姐,她知道傅氏有個副總是褚師嬌的乾爹。

只是沒想到,這女人背後最大的金主竟然是傅司言。

管若菱給黎歌塗藥,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她家境也不怎麼樣,還不是有貴人扶持着,我要有她這運氣,成名指日可待!」

「就你這蠢腦袋,還成名?」黎歌往她腦門賞了一巴掌,「是那種送上門讓人拍裸照,被送去警局的那種嗎?」

管若菱一驚,然後訕笑着:「姐,你、你知道啦?」

黎歌只是反問:「你怎麼知道那袖扣是傅司言的?還找了過去?」

管若菱不語。

黎歌直接擰她耳朵,用力很大。

「我說,我說嘛!」管若菱被擰的疼,憋着淚道:「我拿着那枚袖扣去專賣店查了下,才發現這袖扣來頭這麼大。」

「然後我借着還袖扣,跟傅先生約了時間嘛!姐我真沒別的意思,我就想把袖扣還給他,順便讓他給我一點小費的。」

「還小費?五十萬啊,你知道多少錢嗎!」黎歌直接用吼的,「你竟然拿這麼多錢去買一個角色,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娛樂圈競爭大,我沒辦法啊!」管若菱咕噥着,「我長這麼漂亮,你總不能讓我去演丫鬟吧?而且這角色我也跟好多人搶過來的。」

黎歌腦子在嗡嗡作響,恨不得打死這個蠢貨妹妹:「管若菱,我花錢讓你讀十幾萬一年的藝校,是讓你成為別人的玩物的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管若菱撇了撇唇,「姐,你太天真了,娛樂圈就是個大染缸,有誰是乾淨的?你要真心疼你的妹妹,當初就不該跟錦陽哥分手!要是有他幫忙的話,我......」

黎歌揚手,一巴掌狠狠甩在管若菱臉上。

那個久違的名字仿佛一條毒蛇破土而出,撕咬着黎歌,冰冷的毒液在她體內四處竄着,她唇毫無血色,手也在發抖。

「姐?」長這麼大,管若菱還沒被黎歌打過,這一巴掌,直接把她給扇懵了,不可以的盯着黎歌,「你,你打我?」

管若菱心裡很不服氣,沖黎歌嚷起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打我?你看看你嫁的男人,摳門的要死,從沒說照顧下我們,你賺的大半錢都給了他們家,你對他家這麼好,我也沒見他家把你當祖宗供起來啊!」

黎歌眼睛都紅了,揚手又一巴掌就要往管若菱臉上甩。

最後,生生止住了。

是啊,妹妹說的沒錯,人家都是顧娘家,她一心顧着婆家,結果到最後落了個這麼下場,還好損失的不大。

「我過的再不好,也是我的事。」黎歌深呼吸,壓下心裡的怒火,唇還止不住地發顫,「以後,不許再提那個名字!」

她眼神很狠,很冰冷地盯着管若菱:「你敢再提,以後我們就斷絕姐妹關係,欠傅總的那五十萬,你也自己解決。」

管若菱從沒見過這樣的姐姐,害怕地看了她兩眼,點點頭。

她對錦陽哥也不了解,只知道是姐姐在國外讀書時交的男朋友,家境很好,那次聖誕節,給她寄的一座小城堡竟然價值一百五十萬。

原本姐姐說過年把錦陽哥帶回來給他們認識,結果過年時,就姐姐回來了,還改了名字,火速跟傅允之交往並且結婚。

管若菱試着問黎歌為什麼跟錦陽哥分手,那時候黎歌也差點甩她巴掌,只是警告她再也不要提,她就再也不敢提了。

等心裡火氣消了些後,黎歌才去問管若菱:「你跟傅總簽的什麼合同?」

「就一份翻譯合同。」管若離瞅了姐姐一眼,見她沒生氣的意思,這才說:「傅總問我你是不是會烏克伯語,這五十萬當你的翻譯費。」

「你怎麼知道我會這門語言?」

「我不知道啊!」管若離抱着腦袋,生怕黎歌又打自己:「但是我覺得姐姐你當翻譯那麼厲害,肯定也會這種,當時就點頭了。」

黎歌心裡很不妙。

為什麼那天在衛生間,傅司言會問她會不會烏克伯語,看來是早查了她,後又故意引管若菱上鈎的,不然早把管若菱送警局了。

不過這門語言,黎歌是從書上學到的,除了那個人,沒人知道,而且會這門語言的全世界連五十個人都沒有,她才沒寫到入職資料上。

那傅司言,又是從哪知道她會這門語言?

想讓她幫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