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韞對肅親王這個姐夫素來也是看不上的,加上如今中年了才突發少年狂,與褚家鬧得不可開交,因而便更是滿心不悅,又見他如今滿臉的不善,心頭越發的厭棄,礙於在座諸位旁聽大人在場,才不至於露出了厭煩的面目,只是淡冷地道:「大理寺的公堂是嚴肅之地,王爺也休要夾着私怨上來鬥氣。」
肅親王便冷笑了一聲,「這大理寺的公堂不僅僅是嚴肅之地,還是洗刷冤屈,追求真相的地方,本王至今仍然記得當初褚方正大人被聖上欽點為大理寺卿的時候,在朝堂之上激昂萬分地許下宏偉大願,必不叫天下有一無辜之人含冤莫白,也必不叫天下有一犯罪之人逃過律法懲處。」
這話凜然如寒風襲面。
一直坐在旁聽席上的病懨懨不發一言的大理寺卿褚方正聽得這話,耷拉的眼皮子微微地抬了抬,灰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肅親王,面容有片刻的凝滯,仿佛是遭五雷轟頂般地倏然在眼底注入了一絲電光,但也不過是一瞬間,在那電光掃過裕親王的臉上時,光芒就一寸寸地熄滅了。
褚韞終於是顯示出不悅之色來了,冷冷地道:「罷了,王爺既然自恃位分尊貴,本官也不好說什麼,那請問王爺,在濱東之時,可曾見過這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