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方正仿佛閻羅上身一般,震懾了在場所有人,連番的審問,如狂風暴雨容不得有絲毫的歇息,這樣問出來的話,和方才宇文嘯叫他們在堂上作供細節竟是毫無差別。

這些口供就真的形成了證據鏈,一環扣一環,勞俊才與部下都作供,說太子就寢之後,是張鈞生帶走了顏如玉,勞俊才說當時他喝得有些糊塗,只聽得張鈞生說太子爺或許等酒醒之後會要有人伺候,所以暫且留下,而當時營中負責太子夜巡防護的軍衛,篤定太子爺半夜裡不曾醒來過,也不曾出來,更無人進出,所以斷定太子沒有叫顏如玉伺候過。

現在的問題關鍵就是,張鈞生把顏如玉帶走之後,帶去了哪裡,為何翌日一早才送回大槐樹底下,而且,當時的顏如玉分明是被折磨過一番了,這點從更夫和糞工的供述能確定。

案情卡在這個當下,褚方正嚴聲質問張鈞生,張鈞生本來還十分狂傲,但被打了嘴巴,氣勢折了大半,又見裕親王都做不得聲,只用冰冷的眸子盯着他,他急亂之下,錯漏百出,一會兒說更夫撒謊,一會兒說把顏書柳先送了回去,可他這些話都與褚方正最先形成的證據鏈對不上,越發顯得狼狽慌張。

宇文嘯一直盯着他,等他眼底露出驚慌急亂之色的時候,倏然指着他厲聲質問:「有人看見你把顏如玉送到了裕親王的房中去,翌日一早你再從裕親王的房中接走顏如玉,所以,真正污辱顏如玉是裕親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