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暖很快便醒了過來,昏暗的房間裡,陸明康正臨窗抽着煙,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察覺到動靜,他迅速的轉過身來,那雙眼睛森冷,冰寒,和之前完全不同。
如果說之前的那位貴公子清冷如冰山,那麼眼前的他就如同地底濕冷的生物,讓人恐懼,不過這眼神轉瞬間便消失了。
「你醒了,先喝杯熱水吧,」陸明康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徐暖暖,她接了過來,大口喝着,溫暖的液體讓身體也暖和了起來,眼前的男人隱約給她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這個文件你看一下,這是我的協議!
我承諾給你的比他們更加豐厚。」陸明康將文件遞給了徐暖暖,徐暖暖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心裏面的第一反應是去察看此時陸明康的態度,要知道之前她已經是簽過一份協議了,那個協議上面除了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路明康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比如說打聽清楚他的底細,進而完全將他控制住。
此時的路明康看起來很平靜,神色雖然冷,但是並沒有什麼攻擊性,徐暖暖決定先裝傻!
捏了捏手中的協議,徐暖暖眉眼低垂, 「這,陸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暖暖剛醒過來,看起來還有些迷糊,她微微的抓緊身邊柔軟的被褥,「你也知道上次晚上的事情,我是逼不得已的,其他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徐暖暖眼眶通紅,「他們一共給了我五百萬,今天的宴會還是被高雨麗拉過來的。」
陸明康像是看到了很好的笑話,嘴角慢慢彎起,緊緊的盯着徐暖暖,並未開口。
徐暖暖有些坐立難安,路明康越是不開口,她越是覺得緊張,有一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
「你真以為你母親能活下來嗎?
五百萬隻能讓你度過眼前的這一關。
以後的生死……」
陸明康並沒有說的太多,他篤定的坐在那裡,等待着徐暖暖開口。
徐暖暖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陸明康的話細思極恐,他的意思,有人其實想要毀掉她們家,母親就算活下來,以後也很有可能並不安全。
父親已經死了,想要在洛城立足,她必須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不如就是他了。
「和我結婚!」徐暖暖不再遮掩,仰頭看向陸明康,眼神妖冶、自信,「我幫你。」
她本意不招惹兩邊的人,想要在夾縫中生存,只要能治好母親就行,可目前來看恐怕無法脫身,可是一味的躲避不是她的作風,唯有藉助一切可以藉助的。
現在的她明面上只是陸明康的情人,等他的事情成了之後,難保不會過河拆橋,情人可是當不了台面的東西,可是妻子則不一樣,結婚證是一個繩索,將兩個人綁到一條船上來。
陸明康心底微笑,這恐怕才是真正的她,天才少女,年僅二十歲的洛城第一大學的碩士,外面的那些人都看走了眼。
結婚確實是個禁錮,不過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這些都無關緊要!
而且他也覺得眼前的徐暖暖味道很不錯,他微微沉吟後道,「可以,一周後我們去領證。」
早上,徐暖暖接到了錢打入銀行卡的消息,剩下的兩百萬到賬,她馬上去了醫院,給母親安排手術的相關事宜。
寧煙很早之前便有心臟問題,醫生一直讓好好調養,不能夠大喜大悲,以前一直保養的很好。
可是當徐浩然自殺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差點猝死,現在已經無法繼續慢性治療,必須根治。
因此必須更換心臟,徐暖暖為她買了最為昂貴的人工心臟。
人工心臟不僅價格昂貴,就連本身的維護費用也是不菲,五百萬可能僅僅足夠母親使用一年,不過一年的時間就足夠她撐過去了。
路上盯着車外的景色,徐暖暖還在想着昨天晚上陸明康答應的那麼痛快,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算計,或者說,他是不是真的對她有一點的好感呢?
她努力讓自己擺脫這些想法,把精神放在母親的手術上,匆忙趕到了住院部。
醫院那邊早已經按照徐暖暖說的做好了準備,等到徐暖暖打了招呼就可以馬上進行治療,因此徐暖暖剛到醫院,很快便被通知半個小時之後手術就會開始。
只是沒有想到卻見到了不速之客,在醫院住院部的前台,她看到了蔣璐思和尹佳傑,蔣璐思一看到徐暖暖,便迅速攔住了她。
「暖暖,我好久沒有看望伯母了,今天剛好時間合適,我去拜訪一下她,還帶了一些禮物,剛好也可以把一些事情告訴她。
你看你和佳傑分手了,而我和佳傑馬上就要結婚了,再說了,你還成了新晉市長的伴侶,這些可都是很重大的事情呢!
你說呢?」
蔣璐思的手搭在徐暖暖的手臂上,看似十分的親昵,就好像兩個人還是以前的好姐妹一般,可是如今是什麼時候?
眼看着媽媽就要做手術了,不能有任何事情影響到她,蔣璐思卻偏偏這個時候帶着尹佳傑過來,這是想要置媽媽於死地!
而且蔣璐思還囂張到在這裡攔住她,要三個人一起過去,讓她看着母親被氣死!
這分明是想先殺了母親,然後毀掉她!
只是考慮了一瞬間,她便做了決定,「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做?」她大聲哭喊,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你搶了我的男朋友也就算了,為什麼還非要在我母親心臟病手術前來看她。
你是想要她死嗎?」
住院部的大廳熙熙攘攘,眾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瞬間便朝這邊看了過來。
徐暖暖抓着一男一女兩個人的手臂,滿臉淚水,正苦苦哀求着。
「佳傑,你不喜歡我也就算了,腳踏兩隻船,嫌棄我不如她家有錢,這也算了,為什麼還要助紂為虐,殺害我的母親。
你可去我家吃過我母親做的菜的!」徐暖暖在公共場合大聲嘶吼,早已經是把面子全部踩在了腳下,這個時候,千鈞一髮,如果影響了母親的手術,她就毫無挽回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