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嬸點了點頭,「先生說了,夫人休息好的話,按照之前對夫人的承諾,可以去領證了。」
「去領證?
那麼就下午去。」徐暖暖立刻道,既然要做,那麼就儘快完成,免得拖下去事情生變。
「我會告訴先生的,」圓嬸答應着,發了一條信息。
吃到一半,陸明康突然走了進來,坐在了徐暖暖的身邊,圓嬸順手便盛了一碗粥給他,他就慢慢吃了起來。
徐暖暖看向陸明康,他的脖子上面隱約像是有抓過的痕跡,他今天穿了一件家常的格子襯衣,比起平常上班的時候顯得更加溫和,徐暖暖覺得兩個人之間像是又親近了一些,這樣一起吃早餐,像極了真正的夫妻。
陸明康吃的很快,然後便道,「還有一周的時間,尹佳傑和蔣璐思就會在洛城結婚,據說會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陸明康很少說話,但是每一句話都有深意,徐暖暖稍作思索便明白了,陸明康是希望她利用這個時間點發難,用方大祥來毀掉兩個人的婚禮。
方大祥製造了工程問題,隨即嫁禍給了徐浩然,這樣的行為是違法的,還好沒有造成其他人的傷亡,否則的話就會有嚴重的刑罰。
可是當時候蔣璐思的家人都會在場,蔣興作為洛城圈內的上層人士,他怎麼可能會讓人這樣打臉。
「另外,告知那邊的人,我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持續兩個小時的痛苦異常,可能是被下了毒藥。」
圓嬸的臉色突然變了,有些詫異的看向陸明康,隨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徐暖暖,像是有什麼想要說的,最後卻仍舊沉寂了下去,一聲不吭。
「這件事情是真的?」徐暖暖低聲問道。
陸明康什麼都沒有回答,只是道 ,「今天晚上到我名下的別墅區,圓嬸幫忙安排一下。
另外下午領證,我會安排的。」
圓嬸點了點頭,隨即便立刻按了鈴,很快有服務員推車進來把東西全部收走,而陸明康也隨之離開了。
陸明康一來,她接收到的信息便是接二連三的,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這件事情她做的到底合格還是不合格,不過看起來陸明康應該是沒有不滿的,那麼她和陸明康是要結婚的,這個消息還是要告訴一下母親的。
徐暖暖收拾了一下,然後準備去醫院,而圓嬸也一直跟着。
「圓嬸,不用了,我自己去醫院還是可以的,您先回去休息吧,順便也可以幫我們收拾一下屋子。」
之後她可能都是要住在陸明康那邊了,所以先讓圓嬸回去探一探。
「說的也是,暫時來說,應該是不需要我的。
不過先生之前說了,說最好讓寧老夫人去療養山莊那邊去。」
洛城的療養山莊是個山頭,有山有水,環境宜人,而且價格昂貴,父親還活着的時候,母親還去住過一段時間。
不過那邊不是光有錢就能夠住進去的,這樣的提議,當然是好的,徐暖暖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是陸明康的安排,對於她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她坦然接受。
母親的病雖然是根治了,可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來恢復身體,住在療養山莊那是再好不過的。
徐暖暖去了醫院的時候,寧煙正坐起來看着書報,看起來恢復的很不錯,她很高興,然後便削了一個蘋果給母親吃。
寧煙情緒很好,和護工說說笑笑,和周圍的病好也是聊聊天,蘋果吃完了。
父親生前最希望看到母親這個樣子的,可是母親年紀大了,做手術風險實在是太高了,兩個人都不希望冒險,況且父親可以這樣養着母親一輩子的,現在鋌而走險,事情也走到了這一步,只是父親看不到了。
徐暖暖正這樣想着,就聽到寧煙突然問道,「怎麼了,你是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嗎?」
「媽,我要結婚了,」徐暖暖抿了抿嘴春,一雙眼睛怯怯的看向寧煙。
「結婚?」寧煙有些意外,不過隨即又道,「奧,和佳傑嗎?」
「不是,是和陸明康,洛城市新任市長。」
寧煙張着嘴,愕然看向徐暖暖,雙手有些抖,情緒瞬間有些低落,「你決定好了嗎?」
「決定好了,我們兩個會好好生活的。」
「好,那就行,」寧煙扯出了一個牽強的微笑。
耳邊響起旁邊病床上病友的驚呼聲,「哎喲,這是好事情啊,女兒要結婚了啊,看你女兒這氣質,肯定是嫁的很好,真是羨慕啊!」
「恭喜恭喜啊!」
寧煙笑着回應,旁邊的徐暖暖忙着道謝,隨即又聽到徐暖暖說道,「我們準備帶你去樂明山,療養山莊上環境好一些。」
如果說剛才那個說嫁得好的人只是恭維的話,「樂明山」這個名字一出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這何止是嫁得好,恐怕是一步登天了!
寧煙懶懶的答應了一聲,隨即便開始收拾東西,本來醫生還是有些不情願的,畢竟寧煙的疾病還是需要繼續觀察的,一聽說要去「樂明山」便很快放了口風,並且叮囑把病歷一起送過去。
小張來接的時候,才看到了寧煙,愣了愣神,隨即才接過了行禮。
徐暖暖挨着寧煙坐着,可是兩個人卻都十分的安靜,並不像是許久未見的母女。
「小張,我們先去一趟陵園,」徐暖暖看向母親接着道,「父親不能停屍太久,我就做主火化了,然後入了陵園,我陪媽媽一起去看一看吧。」
寧煙沒有回答。
兩個人到了陵園,買了一束花,放在了墓碑前。
徐暖暖經過了剛剛聽到父親死去的崩潰,之後的痛苦,慌亂,後面為了活下去殫精竭慮,如今眼睛發乾,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她抱住了墓碑,就像是抱住了父親一般。
「爸爸,我好想你,真的很想你。」
寧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輕摸了摸徐暖暖的頭髮,這種感覺如春風般溫暖,徐暖暖緩過神來,靠在了母親懷裡。
「都是我,我成了你們的累贅,我什麼都做不了,拖累了你父親,現在又來拖累你,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病,我堅持離開文國來洛城,你們父女兩個也不用這麼辛苦,你父親也許就不會死,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