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由於定國侯府在大蒼國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所以柳知婉從小就能出入皇宮。

她跟蒼晗月便是從小就玩在了一起。

蒼晗月跟她相處的時間,甚至比父皇母妃還要多。

可以說,她其實才是最了解蒼晗月性格的人。

也是蒼晗月最信賴的朋友。

但現在的蒼晗月,已經不是原先那個不諳世事的七公主了。

回顧原主記憶,可以看出來這個柳知婉不簡單。

也只有原主那種毫無心機的人,才會把她當知心姐妹。

「知婉姐姐,怎麼一大早就跑這來了?」

蒼晗月很自然地找了個椅子坐下,絲毫不在意風烈雲冰冷壓迫的眼神。

柳知婉調整了下表情。

露出一副貼心關愛的神色:

「晗月妹妹,你如今成了烈王妃,怎麼……也不收收性子……還像以前那樣不知矜持呢。」

「什麼不知矜持?」蒼晗月歪頭。

「唉……」

柳知婉嘆了口氣。

一邊悄悄觀察風烈雲的神色,一邊道:

「就算……雲哥哥不肯與你親近,你也用不着去……去亂來呀……」

「什麼亂來?」蒼晗月還是歪頭看着她。

柳知婉暗暗咬牙,神色充滿心疼。

「你看看你……這身上的痕跡……這……唉,你以前總說喜歡強壯的男子,我以為你只是隨便說說……」

這充滿暗示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換做以前的蒼晗月,卻根本聽不出裡邊的意味。

頂多會傻兮兮地說:「對呀,我就是喜歡強壯的男子,那樣的人很有魅力。」

柳知婉就等着她掉陷阱。

結果——

蒼晗月笑道:「你別繞來繞去了,我實話告訴你,我這身上的痕跡,可都是你的雲哥哥昨晚留下的!」

柳知婉頓時心中大驚。

一是驚她居然學會了懟人。

二是驚風烈雲竟然……竟然碰了她?!

這不可能!

柳知婉很確信,風烈雲是很厭惡她的,絕對不可能碰她!

並且,根據昨晚眼線提供的消息,並沒有看到風烈雲進入新房。

或者說——

柳知婉相當有把握,昨晚蒼晗月會因為某個原因難以自控亂了性,憋不住去找男人發泄……

而眼線後來傳遞的消息,與她現在看到蒼晗月脖頸上有淤痕,也完全符合。

「不會的……」柳知婉楚楚可憐看向風烈雲,「雲哥哥,我知道你不可能碰她。」

「知婉姐姐橫豎就是認定我,大婚之夜放着王爺不要,跑外邊跟野男人廝混了?」蒼晗月勾唇冷笑道:

「你這意思,就是非得給你的雲哥哥扣個綠帽子?」

她特地加重了最後三個字的聲音。

風烈雲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隱約浮起了寒意:「她身上的傷痕,是我弄的。」

冷漠的一句話,不僅讓柳知婉如意算盤破了,心也碎了一地。

更讓她意識到,風烈雲生氣了。

柳知婉心慌不已,急忙握住風烈雲的胳膊。

「雲哥哥,我……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她滿眼委屈,淚光都在眼眶裡打轉。

「雲哥哥,你知道我……我一直對你一心一意,我始終都希望自己能……能在你身邊伺候一輩子……」

好傢夥!

好一朵白得刺眼的蓮花!

蒼晗月都差點直接鼓掌了。

這臨場發揮應變的能力,這演技,擱21世紀不拿影后都白瞎了。

難怪原主那個傻妞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風烈雲眸子深沉,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真想伺候他一輩子?」蒼晗月問道。

柳知婉含淚看向風烈云:

「雲哥哥……我不介意七公主怎麼看待我,我也不介意有沒有名分,哪怕……哪怕我不顧定國侯千金的身份,只是給你當個洗腳的丫鬟……我也心甘情願。」

「我實在心疼雲哥哥,連一個……可以體貼照顧你起居的人都沒有……」

她真是着急了,才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

蒼晗月脖子上的痕跡在她看來,不僅刺目,還扎心!

「好,我同意了!」蒼晗月大聲道。

風烈雲眸子一沉。

柳知婉當即愣住,同意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沒錯,我同意了。」

蒼晗月打了個響指:

」你既然連洗腳丫鬟都想當,那我就去請父皇下旨,賜你進烈王府天天給我和王爺洗腳!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