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季月被送到了陸家。

沒有婚禮,沒有祝福,只有一身大紅喜服能見證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

季月坐在婚床邊,身下的大紅喜被上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陸家娶媳婦八成就是為了找個合法的生育工具。

但,她可不想要一段孤兒寡母的悲慘人生。

季月將小手送到腰間,摸出一根銀針藏在了手裡。

自從那晚被破身之後,她就在腰間佩戴了針包防身。

「咔嚓——」

房門突然打開,嚇了她一跳。

陸繹宸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副薄薄的透明片遮住了男人顛倒眾生的俊顏,柔和了他剛毅深刻的面部五官,冷魅的氣質交織孤傲的氣場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他就是那個殺伐果斷又心狠手辣的冷血動物?

他看起來可不像命不久矣的樣子!

季月心裡咯噔一下,水潤的眸子顫了又顫。

陸繹宸不動聲色的望着她。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孩很美。

嬌巧玲瓏的身段,輕盈軟美的體態,那雙靈氣逼人的桃花眼將少女的嬌俏和女人的嫵媚糅合得渾然天成。

只可惜是個攀附權勢的女子!

「我心裡有人。陸家二少奶奶的位置你坐不長,不要痴心妄想。」陸繹宸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拎出來一條帶血的手帕:「明早我會把這個交給老太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切記,你不過是我的臨時妻子,一個擋箭牌而已,安安分分扮演好陸家二少奶奶的角色就好。」

不屑浪費口舌,男人轉身離開,送給季月一道冷漠至極的背影。

「二少,等等。」

這情況比她預想的好太多了。

季月跑上前,小手拉起男人的左手,搭上了他的脈絡,試圖確認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確切的說是確認一下她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

「疼!」

男人根本不給她機會,大掌扼住她的手腕,只是輕輕一帶,她便跌到了他的懷中,緊接着一陣天旋地轉,陸繹宸將她壓到了大床上面。

兩人幾乎鼻尖相抵,男人菲薄的唇瓣貼在她的唇邊,仿佛下一秒就會攻陷那處水潤誘人的禁地。

季月狠狠一顫,心臟砰砰亂跳。

這感覺像極了那晚……

她整個人僵硬的像個木偶一樣,手裡的銀針都忘到了腦後。

「你懂醫術?」

陸繹宸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眼眸。

她不過才二十出頭,沒想到還有這副本事!

「是,我懂。」

季月重重點頭,只想快點把人送走,表現的相當誠懇。

可陸繹宸依舊對她產生了戒備,伸手捏住她下額警告:「我不喜歡多事又想太多的女人,你最好安分守己。」

剛好,她也想要個如他這般不近人情的老公!

季月很識相的點頭:「二少放心,我會做好分內之事絕不給您增添煩惱。」

「很好,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希望你做個聰明人。」

陸繹宸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漠然離去。

都說俊美至極的男人是這世上最危險的存在,用在這個男人身上無可厚非。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季月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捲縮在床頭邊抱緊了雙膝。

他說,她不過就是個擋箭牌,只是他的臨時妻子。

那她,應該就可以安心留下。

她得好好想想,要怎麼在陸家生存下來。

所謂一入豪門深似海,她要應對的絕不僅僅是陸繹宸一個人。

而那個男人留下她,似乎只是為了演場戲,她得想想怎麼當好這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