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點,季月生生被渴醒。
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一次什麼叫做口乾舌燥,嗓子眼冒火。
陌生的房間被月光籠罩着,各項擺設極具質感,卻令她心有餘悸。
她這是在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手忙腳亂地跳下了大床。
「砰——」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重響,嚇得她徒然一抖。
緊接着又咣當一聲,仿佛地震了一樣。
有人在砸東西,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匆匆地跑出房門,看到了在樓梯口轉圈圈的駱鈺。
男人看起來十分焦急,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管家先生。」
季月看到對方瞬間鎮定了下來,緩緩地靠上前去。
「少奶奶,您快回房,少爺發病了,小心他傷到你。」
駱鈺向她衝過來,扯上她就要將她送回房間。
「咣——」又是一聲重響,駱鈺也跟着嘆了口氣。
「讓我去看看他。」
一直很好奇男人的身體狀況,季月丟下管家跑上了樓梯。
她也不知哪來的這份勇氣,大概就是一時衝動吧。
「砰——」
房間內再次傳來重響。
她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來到門口,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
近六十平米的空間內,一室凌亂。
沙發、茶几掀翻在地。
地板上,玻璃碎片摻雜着破碎的相框,還有一些她分不清是不什麼的東西。
陸繹宸靠在一張古老的貴妃椅上,白襯衫的紐扣全部扯開了,病態青白的膚色裸露在外,卻不影響胸肌和腹肌的性感。
「滾出去,誰叫你進來的!」
一隻水晶煙缸突然砸到她腳前,男人那雙陰鷙狹長的鳳眸里染着嗜血一般的猩紅。
他中毒了,她篤定。
季月往他的四周瞄了一眼,確定沒有什麼東西會再飛過來,堅定不移的邁開了腳步。
「我說什麼你沒聽到,還不趕緊滾!」
貴妃椅上的男人衝到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涼!他的手透着徹骨的寒意,彷如三九天裡的寒冰。
腦海中乍起一道靈光,季月顧不得此刻的憋悶之感,伸手觸上了男人的胸口。
冷!他的身體跟他的手部一樣寒冷。
「你……放開……我,讓……我……幫你……」
「怎麼幫?你明明就是來送死的!」
心臟痛到想要摧毀一切,這個時候的陸繹宸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索性,季月掀開衣角,從掛在腰間的那個手工布袋裡掏出了銀針。
「你做什麼,不要放肆!」
男人看到她手上的東西,怒不可歇,五指又收緊了不少。
季月憋悶的就快窒息,舉起銀針刺中了男人胸前的幾個穴位。
很快的,體內的痛感得到明顯的抑制,陸繹宸震驚不已的鬆開了手。
「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望着胸口處的銀針,滿目難以置信。
自從中毒,中西醫他都看遍了,從來沒有人能抑制他的疼痛。
這感覺很不真實,卻又事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