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許墨沉放大的俊臉,秦臻臻能看到他毫無毛孔的肌膚。

秦臻臻咬了咬唇,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只是她一時間還沒習慣,她已經結婚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老公。

「薪水可以不要,但是秦臻臻,我沒有形婚的打算,我免費給你打工,但你這個人,必須給我。」

男人的嗓音低啞,還帶着幾分磁性。

一下子勾得秦臻臻心神蕩漾。

他竟然看出來,自己只想形婚。

「我……」

「我是在通知你,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秦臻臻:……

此刻才發覺,這男人還挺霸道的。

但自己似乎並不排斥。

兩人回到醫館。

剛到門口,裡面就傳來一陣陣打砸聲,還有馮添的怒吼聲。

「給我一個地方不落地砸了!」

「藥草全都給我燒了!」

秦臻臻臉色大變,立刻就跑進去。

可剛邁開腿,肩膀就被許墨沉給拽住。

他頎長挺拔的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一邊等着。」狂妄的話落下,秦臻臻還沒反應過來。

許墨沉已經大步走了進去。

在秦臻臻眼裡,大概是許墨沉受過傷的緣故,他在她眼裡就是個不堪一擊的小白臉。

但五分鐘後,秦臻臻看着倒在地上無力還手的幾個小混混,徹底顛覆了這個認知。

而馮添本來頤指氣使,這會見到人全都被打趴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群廢物!」

他瞪向一身黑衣的許墨沉,拿起旁邊的椅子就朝他的腦袋砸過去。

秦臻臻反應過來,立刻撲過去。

但許墨沉顯然早有防備,轉身就一手擋開了椅子,一手把秦臻臻的手腕攥住。

偷襲失敗,馮添泄氣地瞪着他,卻被許墨沉森冷的眼神震懾。

「你是誰!我來帶我女兒回家,你算哪根蔥?!」他指着許墨沉,怒罵道。

許墨沉冷冽地眯起眸子。

渾身陰暗危險的氣場懾人。

就連在他身邊的秦臻臻,也有些害怕。

餘光瞧見許墨沉手臂上裂開的傷口,她趕緊拉住了他的手,「別打了。」

許墨沉手上的血,看得她觸目驚心。

秦臻臻臉色白了白,一把拉住了許墨沉,擋在了他的前面。

許墨沉盯着她的眸光變得深沉。

「爸,他是我老公,我們已經結婚了!」

秦臻臻掏出結婚證,摔到了馮添的臉上。

他要是還敢逼她,她就去告他!

馮添惱怒地拿起結婚證,本以為在電話里秦臻臻是糊弄他的,沒想到她還真的敢結婚了!

而且還是在今天!

他一臉暴怒,眼看着到嘴的一千萬要飛了,他真想廢了這兩人!

「都給我趴着幹什麼!給我打死這個小白臉!」馮添吆喝。

可地上的幾個小混混,哪有這個膽子!

他們是收了錢,可不想送命呢!

見沒人敢上去,馮添怒氣無處發泄,只能指着秦臻臻威脅,「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爸,現在馬上去給我離婚!」

秦臻臻臉色平靜,看着自己父親那為了錢而用盡手段的醜陋模樣,心越來越冷。

除了重病的外公,爸爸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不認他,她就孤零零的了。

秦臻臻不是不恨馮添,但她總會對他心存希望。

媽媽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活很幸福。

但自從一年前媽媽去世之後,馮添就把一直養在外面的情人和私生女領進了門。

一切都變了。

看出秦臻臻的猶豫,許墨沉眼底掠過寒意,冷聲道,「你現在還可以後悔。」

秦臻臻錯愕地看着他。

但轉瞬,神色變得斬釘截鐵。

「我不後悔。」

她看向馮添,「爸,我不會不認你,但如果你不接受我老公,我們就不回家礙你眼了。」

「你……你這個不逆女,你給我等着!」

馮添別無他法,雖然不甘心帶着人走了,但秦臻臻要想脫離他的掌控,想都別想!

周圍很快安靜下來。

秦臻臻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盡,眼眶通紅,眼看着就要跌坐在地上。

許墨沉穩穩地扶住了她。

他手臂上的血,也蹭到了秦臻臻。

她頓時回過神來,立刻拉住許墨沉坐下,為他處理傷口。

「看來跟我結婚,你很不情願。」

男人沒受傷的左手伸過來,挑起她的下巴。

秦臻臻眼眶通紅,想要躲開他。

但男人很強勢,她掰不過他。

「我說了,我不後悔。」她道。

許墨沉的眸光更深了幾分。

她對馮添是有親情的,只是馮添對她這個女兒,就只剩下利用了。

跟他那位父親一樣,從小只會利用他,甚至不惜在他體內下毒,企圖控制他。

眼底的陰鷙一閃而過,漸漸地,許墨沉眼底被溫和覆蓋。

「以後你不回家,我就是你的家,嗯?」嗓音雖然清冷,但卻好聽。

秦臻臻不知道他這話里有多少真情實意。

但今天,這個男人帶給了她太多的震撼。

明明受了傷,還要為她挺身而出。

「既然結婚了,我們當然是一家人。」秦臻臻不太自然地道。

她從沒說過這些溫言蜜語,此刻臉頰忍不住羞紅。

卻不知道這副模樣,勾得許墨沉一下子心癢難耐。

捧着她的臉蛋,薄唇勾起慵懶的笑,「乖,再叫我一聲老公。」

轟——

秦臻臻的小臉再次熟透了。

剛才是為了嗆馮添才故意這樣喊的,這會只有兩人,她怎麼喊得出。

她沒好氣地瞪了眼許墨沉,羞惱道,「想都別想!」

許墨沉倒也沒有繼續逗她,秦臻臻上了藥水後,他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秦臻臻很快也發現了,但她也沒有用刺激的藥,怎麼許墨沉臉上那麼多冷汗。

雖然他隱盡力克制着,但秦臻臻還是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挺疼的。

「我這藥加了點止痛的成分,還是很痛嗎?」秦臻臻疑惑地問。

許墨沉皺了皺眉,眼底的情緒驟然變得銳利懾人。

秦臻臻噎了噎,這男人怎麼陰晴不定的,剛剛還好好的呢。

她說錯話了?

「我不痛。」許墨沉冷聲道。

「痛的話,我給你開個止痛藥。」秦臻臻不信。

剛一轉身,就被許墨沉攥住了手腕。

「沒用,我從小痛感就比普通人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