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添下來客廳的時候,正好聽到了秦臻臻的這句話。
秦氏的律師偷偷拿了這份合同去鑑定,可他已經通知了全城的鑑定所,那份協議,不可能會有機構去鑑定。
但此刻,秦臻臻卻掏出了一份鑑定報告。
竟然是國家最高鑑定所的結果!
當初秦舒臨死前都不願意把房子轉給他,他這才迫不得已偽造了這份合同。
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馮添立刻就要把鑑定報告撕毀。
「噢,你不知道現在都是電子報告的嗎?撕了這一份,我還能打印好多份。」秦臻臻諷刺道。
馮添僵了僵,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
剛才還頤指氣使的戚晚珍,此刻也錯愕地看着這一場變故。
倒是不遠處的陸景慎,好整以暇地看着這場鬧劇,菲薄的唇噙着幾分笑意。
秦臻臻的目光,越過眾人和他對上。
她來這裡的目的,只有這個男人。
她要問清楚,當年他為什麼忽然跟她分手,緊接着就出國,徹底消失,讓她再也聯繫不上。
當時兩人正是感情最好的時候,他知不知道,她有多絕望。
那種被拋棄的感覺,讓她很長時間都走不出來。
秦臻臻眼底漸漸變得濕潤,抬腳就朝着陸景慎走去。
馮雅芸當即走過去,親昵地挽着陸景慎的臂彎,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秦臻臻,我和景慎已經在國外訂婚了,你該不會還對他念念不忘吧?」
聞言,秦臻臻冷漠地掃了眼馮雅芸。
還真是一朵茶味十足的白蓮花。
不過,念念不忘麼?
還真是有那麼一點。
她這個人素來有始有終。
可當初為什麼,他要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分手消失。
三年的戀愛,難道就只是一場泡沫?
「當初我說的很清楚,我們已經分手了。」陸景慎語氣平寂。
甚至沒有再看秦臻臻,捧起馮雅芸的小臉,溫聲道,「雅芸,就算她真對我念念不忘,我也不會吃回頭草,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話落,俊朗的臉靠近,旁若無人地就跟馮雅芸親上。
秦臻臻的臉色白了白。
陸景慎這是在……明晃晃地羞辱她呢。
手指收緊,秦臻臻深呼吸,失望地看着陸景慎。
「我們單獨談一談。」
可陸景慎仿佛沒聽到她的話,跟馮雅芸越吻越深。
只是,他的餘光卻一直在注意着秦臻臻。
見到她無助的神色,他眼底終於有了一絲快感……
復仇的快感。
秦臻臻移開目光,陸景慎的吻太過有顏色,她從來不知道,他的吻技這麼好。
心,微微的疼。
她自嘲一笑。
半晌,陸景慎似是才意猶未盡,而馮雅芸早就被他吻得一臉通紅,嬌嗔地錘了錘他的胸膛,一臉的不好意思。
只是,那上揚的嘴角,還是暴露了她的得意。
這個本來屬於秦臻臻的男人,現在徹徹底底屬於她了。
「去旁邊等我一會。」
話落,他朝着秦臻臻走來。
兩人一同往外面走。
馮添現在巴不得秦臻臻纏着陸景慎,畢竟他偽造簽名的事情曝光,他這會心虛的不行。
但秦臻臻可沒打算放過他,他敢犯罪也要轉移媽媽的財產,她真的是……對這個親爸失望透頂了!
「馮先生,秦家老宅是我外公的財產,現在被你你跟這個小三還有私生女侵占着,要是三天內沒有搬走,我會報警處理。」
聞言,馮添臉色大變,「你敢!」
「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秦臻臻板着臉,聲音極冷。
陸景慎瞧着秦臻臻嬌冷的臉蛋,渾身帶刺,眼底的迷戀一閃而過。
以前那個總愛黏着她的嬌嬌軟軟的小女孩,似乎長大了不少。
門口。
剛才秦臻臻撞壞的鐵欄已經有人在修理了。
陸景慎看着她那輛寶馬mini,是他大學的時候送給她的禮物。
沒想到她還開着。
不由地嘴角微揚。
「臻臻,你想……」
陸景慎剛一開口,秦臻臻就朝他一巴掌用力地扇了過去。
臉色瞬間變得錯愕生氣。
「秦臻臻!」他怒吼。
秦臻臻已經眼眶通紅,看着陸景慎,像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
從剛才陸景慎旁若無人地和馮雅芸親吻,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再是她以前認識的陸景慎了。
他不會如此惡劣的。
「一年前,你在病房跟我媽說了什麼?」
「什麼?」陸景慎以為,秦臻臻是來跟他念舊情的。
「當時你離開病房後,我媽媽就出事了。」秦臻臻眼紅紅地看着他。
陸景慎一臉的不可置信,挺拔的身子瞬間一僵。
什麼?
當年他記得,雖然秦舒出了嚴重的車禍,可後來搶救成功,已經無礙。
怎麼會……
「秦臻臻,你別污衊我,我可什麼都沒說。」陸景慎很快冷靜下來。
秦臻臻卻冷笑,繼續追問,「那你當時為什麼忽然跟我分手,忽然消失。」
聞言,陸景慎的臉色沉下來。
「秦臻臻,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陸景慎變得生氣。
見秦臻臻還裝無辜,陸景慎更加嘲弄,「我最討厭背叛!」
秦臻臻錯愕地看着他。
背叛?
她什麼時候背叛過他了?
正要開口,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秦臻臻蹙眉,見到是醫院的來電,她立刻接下。
「秦小姐,秦老先生的住院費斷交了,剛才被強制趕出了醫院……」
「什麼?!」
秦臻臻臉色大變。
住院費……
外公的住院費,素來是馮添交的。
他竟然敢……
秦臻臻立刻跑回去主樓,馮添顯然是在等她。
秦臻臻敢把他趕出去,他就敢把秦偉天趕出醫院!
反正醫藥費都是他交的,更別說他早年就投資了市一醫院,要想讓秦偉天出點事,更是易如反掌。
「馮添,你怎麼能這樣對外公!」秦臻臻怒聲質問。
馮添平靜地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煙,姿態高傲。
「我怎麼就不能了,反正你也要把我這個親爸趕出家了。」馮添陰陽怪氣地道。
呵,親爸?
這個時候就親爸了。
「臻臻啊,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鬧成這樣,你說呢?」馮添坐正了身子,微微眯起世故的眸子看向秦臻臻。
秦臻臻咬了咬唇,臉色蒼白。
「如果我們都是一家人,那岳父的治療,我肯定會照拂到底,但你要是跟我劃清界限,那我幹嘛還管着那個拖油瓶,你說是吧?」
秦臻臻握緊了拳頭,馮添真的是一再刷新她的底線。
竟然用外公的安危來威脅她!
只是,她沒有選擇。
外公的腎臟手術,還需要馮添的弟弟馮濤來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