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臻深呼吸,面上露出笑意,只是,這份笑意不達眼底。
「爸,你知道的,只要你願意接受我老公,我們還是一家人。」
馮添皺了皺眉,提到那個小白臉,他臉色瞬間沉下來。
都是他壞了好事!
不然秦臻臻嫁給陳總,一千萬就有了!
不過現在,顯然是秦家老宅更加重要了。
這處房產地段好價值高,現在在市場上流通都能賣到一億。
他才不會拱手讓出去。
「行了,你婚都結了,我能不接受嗎?」
「那爸爸,我晚點就和我老公搬回來。」秦臻臻皮笑肉不笑。
呵,想跟小三獨占她媽媽的房子,想都別想!
馮添果然臉色大變。
「怎麼,你結婚了,那男人還沒個房子?」馮添不滿地道。
「他的確在這裡沒有房子,而且,我還是覺得住在家裡舒服點。」
氣得馮添敢怒不敢言。
秦臻臻離開的時候,陸景慎已經在馮雅芸的房間裡。
見秦臻臻離開,陸景慎也沒了興致,推開馮雅芸就要走。
馮雅芸當即纏上他,「景慎,今晚住在這裡好不好?」
陸景慎扣好皮帶,冷聲道,「我剛回來,事情很多。」
馮雅芸知道,陸景慎不喜歡黏人的女朋友。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會把握好這個度。
只是現在回來了北城,有秦臻臻這個隱患,她不得不防。
……
秦臻臻回到家。
她打算明天一早就搬回秦家老宅。
而顯然,許墨沉也要跟她一起回去住。
不然,馮添還會給她安排相親。
「怎麼,捨得回來了?」
瞧見秦臻臻,許墨沉的臉色冷了幾分。
「我剛回去了秦家。」秦臻臻實話說。
許墨沉的臉色很平靜。
但越是平靜,越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剛才在放題店,秦臻臻一句沒解釋就跑了出去。
就因為看到了前男友的新聞,把他一個人扔在店裡。
可從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嗯。」許墨沉應了聲,便轉身回房。
姿態冷漠,不帶感情。
秦臻臻終於意識到,這男人該不會是在生氣?
可她也沒做什麼惹他生氣的。
秦臻臻一臉莫名其妙。
但想到明早就回去,還是得跟他說清楚。
「許墨沉,我有話跟你說。」
沒有任何回應。
秦臻臻咬了咬唇,此刻很確定許墨沉就是生氣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沒吃飽?」
她輕輕推開了門,探進去半個腦袋。
印入眼帘的是男人健碩的上身,正優雅地扣着睡衣的紐扣。
姿態矜貴優雅,貴氣加成。
秦臻臻一下子就臉紅了。
立刻把腦袋縮了回去。
「許墨沉,我們明天要搬去秦家住。」她低低地開口。
許墨沉換好睡衣,拉開了房門。
秦臻臻嚇了一跳,鼻尖是男人清爽的男性氣息,帶着一絲淡淡的煙草味。
她錯愕地抬眸。
男人的眸色極冷,帶着幾分不悅。
「秦家?跟你爸還有那個小三一起住?」
秦臻臻點頭,「我不想把房子就這麼拱手讓給他們,我得回去住。」
「房子既然是你外公的,你可以把他們趕走。」許墨沉的語氣緩和了些。
「現在還不能。」
因為外公……外公還需要治療。
而且,媽媽一年前去世的真相,她也要接近戚晚珍查清楚。
她直覺,這件事絕對跟她脫不了關係。
「許墨沉,你是不是不願意回去?」秦臻臻忐忑地看着他。
許墨沉也是知道,馮添和戚晚珍都是什麼人。
對付她那都是不擇手段的。
但就算秦家是龍潭虎穴,秦臻臻也得闖。
他們不給她過好日子,那她也不會給他們過好日子!
「你在哪,我就在哪。」
許墨沉的眸光變得幽深。
修長的手指挑起秦臻臻的下巴,「但是,今晚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陸景慎跟你什麼關係?」許墨沉直白地問。
雖然調查過秦臻臻,但他需要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有多坦白。
秦臻臻也沒打算騙許墨沉。
更何況,他現在跟馮雅芸在一起了,以後在秦家,也難免會再碰面。
「他是我前男友。」
「今晚就是因為他拋下我?」許墨沉的眸光始終幽幽地盯着秦臻臻。
讓她頭皮發麻。
這個男人,有時候氣場驚人地可怕。
充滿了威懾。
秦臻臻垂着腦袋,算是默認了。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她當時看見新聞的剎那,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要去找陸景慎問清楚。
只是現在發現,去問清楚又怎麼樣?
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她嘲弄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傻?」
「當年他一句解釋都沒有,忽然跟我分手,忽然玩失蹤,現在忽然回來,結果是跟插足我家庭的小三女兒在一起了。」
她甚至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今晚,她也沒有得到答案。
陸景慎說的背叛,她從未有過。
眼圈漸漸地發紅,秦臻臻的臉色越發蒼白。
渾身甚至都在微微顫抖。
許墨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脆弱的秦臻臻。
只是,眼底還是一片寒意。
「是挺蠢的。」
秦臻臻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看他,「許墨沉,你還要對我落井下石。」
「不然呢?我老婆對前男友戀戀不忘,你還指望我安慰你?」
秦臻臻:……
老婆?
這傢伙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他倆又沒有真感情,她就算放不下陸景慎,他也沒什麼好生氣的才是。
「你胡說什麼,我可沒對他戀戀不忘,就是單純對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生氣,很生氣那種。」秦臻臻沒好氣道。
話落,把許墨沉推開。
許墨沉卻抬起手臂,擋住了她離開的步伐。
他微冷的指腹,有些用力地擦掉了秦臻臻眼角的淚珠。
秦臻臻不由地惱怒地瞪他。
「秦臻臻,記住自己的身份,昨天的事,我不想再發生。」
許墨沉落下話,把她推出了臥室,冷漠地關上門。
雖然許墨沉的氣息漸漸遠離,可他的話,卻久久地縈繞在她的耳邊。
「許墨沉,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秦臻臻下意識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