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東冷淡道:「沒說。」

姜瓷聽了這回答,有點失望,但又不敢多問。

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她在公司的去留,應該不會引起陸禹樂的注意。

這時,她的手機也有動靜,拿起來看了下。

微信里有個人申請加她好友,請求信息只寫了兩個字:初碩。

姜瓷並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個人,於是沒有理會。

畢竟現在網上騙子太多了。

「我先睡了。」說完,姜瓷心慌意亂地關了床頭燈,縮進被窩。

臥室里空調挺涼,蓋着真絲夏涼被其實很舒服。

陸禹東頭也不回,輕輕「嗯」了一聲。

他似乎在忙工作。

姜瓷把臉埋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悄悄打量陸禹東。

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他的臉龐,稜角分明,非常冷酷。

其實他的臉跟邵崢是完全不像的,只有笑起來的時候有一丟丟的神似。

但陸禹東很少笑,姜瓷也不曉得那一夜,她怎麼就把他當成了邵崢。

想到邵崢,姜瓷便更覺得難過,他去世的時候……

姜瓷把頭縮進了被子裡,不出聲地默默流眼淚。

可能眼淚流得太兇了,到了最後,鼻子也開始抽泣。

「跟了我,這麼委屈?」被子外面傳來陸禹東平靜的聲音。

「不是。」姜瓷的聲音悶在被子裡,聽起來瓮聲瓮氣。

「那哭什麼?」他又問。

「就是有點想家。」她隨口敷衍了一句,然後背過身睡覺。

陸禹東並沒有追問。

可雖然說了要睡覺,她卻怎麼也睡不着。

這時,側邊床頭柜上一個擺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拿了起來,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人,雖然蒙塵了,但看得出來很嫵媚,而且年齡比姜瓷大不了幾歲。

翻過鏡框,看到後面寫了三個字。

姜瓷輕聲念了出來,「尹-雪-沫。」

她瞬間想起,他們的第一夜,陸禹東叫過一個人的名字,難不成就是她?

這是陸禹東心裡的白月光?

「放下。別動!」

突然,陸禹東冰冷的聲音傳來。

姜瓷一哆嗦,手裡的相框「啪」掉在床邊的地上。

陸禹東俯身過來撿,不小心壓在了姜瓷的身上。

姜瓷的呼吸瞬間變急促,胸口起起伏伏的。

她被嚇着了。

陸禹東把擺台撿起來,胡亂塞進抽屜里,人卻壓在她身上,遲遲沒從有離開。

就在姜瓷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辦時,突然,啪,陸禹樂把燈關了。

這是……要做嗎?

空氣中突然多了絲曖昧,還有一種一觸即發的味兒。

姜瓷一咬牙,突然說了句,「陸總,我想留在新東,請您跟人事部的人說說。」

這話,絕對不是請求,而是和陸禹東勢均力敵的一種「交換」,聲音中也透露出一種信息,我知道陸總你獸性大發了,可如果想做,必須有條件,讓我留在新東。

她知道協議里所有的解釋權都歸陸禹東所有,但「做」這條,陸禹東之前並沒有寫在協議里,而且,姜瓷詢問過,他也沒有明確回應。

姜瓷需要錢,需要一份工作,現在,正是可以提要求的時候。

這個關口,姜瓷拿捏得剛剛好。

「威脅我?」陸禹東磁性低沉且陰沉的聲音在姜瓷的耳邊響起。

「不是。是我自信!我自信我幹得不錯。」姜瓷又說。

陸禹東根本沒回應,他俯下頭開始吻姜瓷的脖頸。

陸禹東的胳膊有意無意掃過姜瓷柔軟的胸,很準確地喚起了她第一次的記憶。

這讓姜瓷渾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

她腦子一陣清醒一陣迷糊,的很,她又重申了一句,「怎麼樣,陸總?」

陸禹東壓在姜瓷的身上,看她眼睛紅腫,惹人憐愛卻又張牙舞爪的模樣,活像只逼急了的兔子。

爺爺說過,讓他不要欺負她,她比他小八歲。

陸禹東心裡的火氣已經沒有那麼重了,手划過姜瓷冰冷的臉頰,「你男朋友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