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司禮皺眉,「什麼臍橙,你快從本王身上滾下去!」
說着,他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
眉頭蹙得更緊,他的聲線也隨之提高了,「謝千雪,你給本王聞了什麼?」
謝千雪俯身,與他靠得極近,抬手自然朝他眉間撫去,「這麼好看的臉,可不適合皺眉。」
閻司禮愣住了,不僅因為第一次有人敢這麼碰他,還因為隨着她越靠越近,他發現自己開始熱起來。
等他回過神,就看到謝千雪在解他的衣帶。
「謝千雪!」
「別叫,」滾燙的掌心捂住他的唇,雪白的長髮銀霜一樣散在他的眼前,他聽到騎在她身上的少女,嬌啞低靡的喘息,「看在你第一次的份上,我會儘量輕一點的。」
熱意春暖一樣朝他席捲而來,等他發現自己能動後,不是反手推開她,而是翻身為主,將這場被迫化為盡興。
一響貪歡,竟是一而再再而三。
解了藥性的謝千雪,只覺腰酸背痛,囚服也被撕的徹底不能穿了。
她將地牢環顧一圈,發現沒有任何可以拿來蔽體的衣物,直到視線停在又被她偷襲,耍手段弄暈過去的閻司禮身上。
官服上的蒼蟒太明顯,自是不能穿,但他中衣雪白,端是上好錦繡織成,穿在她身上也一定很舒服。
搜出總令,成功逃出典獄司的謝千雪,入眼是一片雪白。
她摸摸身上的白衣和原身的白髮,不由笑了。
雖然冷了點,但這太利於她目前的逃犯身份了,與茫茫雪地同色的她,一旦逃出,正如雨落大海,消失於無影無蹤。
翌日清晨,閻司禮是被屬下喚醒的。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蓋着朝服,身上只着凌亂不堪的裡衣。
梁嵩,也就是那個牢頭,誠惶誠恐地朝他請罪,「屬下無能,讓謝千雪逃了,只找到了這個。」
說着,便恭敬將手裡雪白錦繡包裹的東西呈給他。
他冷冷瞥他一眼,只慢條斯理的穿好朝服。
才從已經滿頭大汗,渾身打顫的梁嵩手裡接過錦繡。
包裹的正是他沒了的貼身令牌,可他的視線卻被錦繡上,木炭寫成的字跡吸引了。
「你大嫂給我下的藥,冤有頭債有主,可惜她是女人,只能她的幫凶,你來還。」
「再說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誰也不吃虧。」
他抓緊手裡的錦繡,強忍怒意接着往下看。
「你御下有失,我幫你一把,所以不要再抓我了,我倆本就無冤無仇。」
「追加一句,你床上功夫真差。」
「謝、千、雪!」
隨着他的怒吼聲,是梁嵩突然倒地的悶哼聲。
他低頭望去,對上樑嵩驚恐至極的眼神,「屬,屬下不能動了……」
梁嵩的十年內力沒了,雙手殘廢,徹底成了一個廢人,再也不能在他手下做事了。
他知道這是突然會了很多奇門異術的謝千雪,對他的警告。
可是她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誓要將她抓回!
三日後,煙雨樓內,仍困在京都,逃不出去的謝千雪,望着銅鏡里已經喬裝成一名普通丫鬟的自己,只剩苦笑。
本來想着有着高超醫術的自己,只要把原身最具特色的頭髮顏色和瞳色改了,想逃走不是易如反掌。
可她沒想到閻司禮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封了城。
但他不會想到,這個方法能困住原來的謝千雪,卻困不住現在的她。
斷斷續續等了一個月,等她好不容易出城,才發現城外周邊幾百里,只要有人煙的地方,貼滿了抓捕她的畫像。
同時,還等到了她確定懷孕一月有餘的事實。
為此不得不感慨閻司禮這方面的天賦異稟,一發就中。
嗯,好吧,出於醫者的嚴謹角度,是三發。
好在懷得不是三胞胎,是雙胞胎。
都這麼久了,閻司禮竟還沒放過她!
在分娩之前,謝千雪要長期吃一種可以杜絕自己身上的白化病基因遺傳在雙胞胎身上的稀罕藥草,可她在預產期將近的半月前,卻差點被閻司禮的手下抓住。
匆忙逃走,謝千雪闖進了山林深處一戶獵戶家的柴房裡,房內僅有一具乾癟女屍。
四周髒亂不說,更槽糕得是,產期已到。
一邊艱難分娩,一邊咬牙切齒地暗恨。
閻司禮那個看着就性冷淡的薄情寡義之輩,居然會對自己的貞潔看的這麼重!
天下人皆知雪谷醫仙,能文能武,善奇門異術,醫術更是出神入化,能叫死人重活,可沒人知道醫者不自醫,她可沒試過給自己接生。
所以儘管包袱里備好了接生所需的各種工具藥物,她還是有點慌。
深呼吸數次,謝千雪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一路走來,她不都是靠自己扛過來,神農氏嘗百草,她醫仙自分娩。
一個時辰之後,她終於生下一對可愛漂亮的龍鳳胎。
妹妹圓潤可愛,只是哥哥皺着粉嫩嫩的小臉,連呼吸都微乎其微。
謝千雪心疼地撫過他微涼的小臉,明顯是自己現在這幅身體太虛弱了,本就體弱的陰寒之體,遇上之前的牢獄之災,酷刑加身,留下舊疾,懷孕以來,儘管她已經盡力調息,還是奔波太過,疏忽間害得這個小傢伙遺傳了自己體弱的陰寒之症。
看着哥哥的小臉兒良久,謝千雪撫上他的臉,深深呼了一吸。
閉了閉眼,謝千雪眸光泛上堅定。
她決然透漏自己早產臨盆,已經誕下一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