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管家一聽,臉色難看起來,「怎麼剛回來就……」
「他們現在在哪?」事有輕重緩急,謝千雪直接打斷他,問小丫鬟。
小丫鬟看了嚴管家一眼,見他點頭,便飛快答道,「後花園。」
謝千雪腳程快,比嚴管家先到了後花園,就看到閻長留被兩個極壯的老婆子按在地上,不停掙扎。
精美的錦服和地面摩擦,早已髒亂不堪,而他的小臉上布着幾道劃痕,深處甚至見了血,但神情滿是倔強不服輸,只是看向謝挽意的眼神,軟到慌了神。
只見謝挽意被一個大丫鬟反扣住了雙手,動彈不得,臉上布滿了淚痕。
一時之間,謝千雪的怒氣如燎原之火升騰而起,疾步至謝挽意的身前,一腳踢開丫鬟,把她抱進懷裡,又到閻長留身前,依舊一隻腳,左右開弓,將兩個壯婆子踢飛。
抱起閻長留,長留卻伸出髒呼呼的小手撫上謝挽意的雙臂,滿臉歉意,「對不起,妹妹疼不疼?」
謝挽意哭得更凶了,兩隻小胖手捧起閻長留的臉,「痛不痛?」
謝千雪的心都要碎了,滿眼都是兩個小傢伙,聽到他們的話,先將他們放下,全身檢查起兩人是否受了其他傷。
「你是誰?竟敢擅闖燕王府,打傷我的丫鬟?!」
謝千雪的眼神徹底冷下去,將兩個小傢伙護在身後,直直盯向她,「謝千霜,你真是死性不改!」
謝千霜依舊雍容華貴的新婦打扮,聽到謝千雪直呼她的名諱,跋扈氣焰更盛,「憑你,也敢直呼我,謝相嫡女,聖上親賜一品誥命夫人的名諱?」
「來人,給我掌嘴十遍!」
可她的兩個婆子一併一個大丫鬟還在地上嗷嗷嚎疼,只剩一個貼身丫鬟,弱柳扶風似地戰戰兢兢走到謝千雪,正要抬手,就被反手,一個劈臉,伴隨着清脆的巴掌響,她就摔在地上,捂着臉,哭泣不休。
手下沒了人,謝千霜卻完全不慌,只是抬手在周圍指了一圈,「都給我上,自家的夫人被外人欺辱,你們都是死的嗎?」
「到時無論是傳到司禮耳中,還是謝相耳中,你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於是,在場的家丁、護院、小廝,甚至園丁都苦着臉,呼啦啦地走上來,圍成一圈,成包圍勢把謝千霜護在外圈,圍住了謝千雪。
而在謝千霜的再三警告下,他們不得不拿上手邊趁手的工具做武器。
閻長留皺起小眉毛,從謝千雪身後走出來,臉上的血絲已經成了痂,「你們想幹嘛,到底誰才是燕王府真正的主……」
謝千雪卻捂住他的嘴,把他重新護在身後,「有我呢,不慌。」
她本想自己動手,但看到謝千霜總是以仗勢欺人為榮的可笑模樣,決定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只拍了拍手之後,打了個響指,不過片刻,一棚十四人,整裝待發,兵甲在陽光下折射森冷寒光的御林軍,就齊齊湧上來,把所有人都圍了起來。
首領更是容色冷肅,抬步上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謝姑娘,可是這些人要害你,是否需要就地格殺?」
他話剛落音,家丁里就有一個個小瘦弱的,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不停求着饒,「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求大人饒小的一命……」
已經嚇得口齒不清了。
「大膽!」
這樣說着的謝千霜,看着領着一棚御林軍,離她越來越近的謝千雪,聲色明顯弱了不少,「敢在燕王府動武,你究竟是誰?」
「謝夫人可能忘了,」謝千雪抬手,直接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是你先動的手,我只是順勢而為。」
「對了,」她看着捂着臉,滿眼不可置信看着她的謝千霜,露出一個笑,「我記得謝夫人不是要掌嘴嗎?」
說着,便再次抬掌。
「你敢!」
謝千霜已經目眥欲裂,「我可是謝相嫡女,燕北王唯一的大嫂!」
謝千雪的手頓了頓,就在謝千霜以為她會住手時,「啪」地重重扇在她的嘴上。
「聒噪,」她再次抬起手,「我還以為你是閻司禮的王妃呢。」
「啪!」
「剛剛欺負小孩子,不是很厲害,現在怎麼不還手了?」
「啪!」
「嘴巴不是很會說嘛,怎麼不說了?」
「啪!」
「哦,原來是嘴腫了,說不出來話了啊。」
「啪!」
「但你一閉嘴,空氣都乾淨許多,對吧?」
「啪!」
…………
整整九掌,最後一掌快要落在謝千霜臉上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嚴管家終於帶着閻司禮趕來了。
一見這幅場景,嚴管家就大聲喊謝千雪停手。
閻司禮更是快步走到謝千雪面前,神情沉鬱冰冷,抬手朝她阻來,「本王,讓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