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有段景雲一人見到白恩弈臉上所呈現出來的宗師異象。

見到這一幕,不敢想象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多麼巨大的打擊。

他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面色煞白,如同見了鬼一般,額間脊背汗如雨下。

冷汗已經打濕了全身。

「段先生,你還愣在作甚吶!還不快點收拾了這小子!」顧老太君有些迫不及待,開始催促起段景雲。

這句話,把段景雲從驚愕中,拉了回來。

然而段景雲並沒有半點要出手的意思,而是雙手抱拳,對着白恩弈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段某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無意冒犯了您!」只見段景雲對白恩弈恭敬謙卑地說着。

「滾!」白恩弈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聽到這個字,段景雲如獲大赦,狠狠地鬆了一口氣,點頭如搗蒜,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就轉身離去。

「這!怎麼回事!段先生怎麼就……走了?」

「喂,段先生,您還沒有教訓這個囂張的小子呢!」

「是啊,段先生,您不能走啊,我們都還沒見識過您的手段呢!」

一位位有頭有臉的上流賓客紛紛喊道。

此時的段景雲,心裡那個氣啊,恨不得把這些賓客們,統統抓起來吊打一頓才罷休啊。

這些賓客們的喊聲,無疑在喊段景雲去送死。

他剛從鬼門關走出來,現在有要去赴死?傻子才做這種事!

朝着大門走去,段景雲加快了腳步。

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裡才好。

全場所有人,都傻了。

段景雲的反應,絕對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慢着!」白恩弈忽然開口。

「您,您還又何吩咐?」段景雲腳步一頓,隨之心跳加速,嚇得是渾身一怔,顫顫巍巍道。

「紅龍武館,解散!」白恩弈輕描淡寫地說道。

「明白。」段景雲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絲毫沒有任何不悅的情緒。

「滾吧。」

段景雲這才灰溜溜地離去,如同喪家之犬!

紅龍武館總教頭,段景雲,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好手,竟然如同喪家之犬,在一個病秧子面前,畢恭畢敬。

這絕對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事情。

「段先生,段先生,且留步!」顧老太君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小跑着要去追段景雲。

可結果,半截酒瓶,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白恩弈一對充滿了殺意的眼眸,凝視着顧老太君,低沉地聲音開口說道。

老太君活這麼大年紀,從白手起家,到現在成為整個渝州商界巨頭,坐穩了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如此女梟雄,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可就是白恩弈此刻的這種眼神,她還是第一次見。

白恩弈的眼神,可以很明顯地告訴她,我不是在開玩笑。

這瞬間也讓這個一手遮天許多年,的顧老太君,脊背生出了濃烈的寒意!

「這位白先生,不知我們紅龍商行,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連段景雲都走了,顧老太君也開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可能段景雲害怕白恩弈請來的這個叫彭帥的保鏢,於是老太君也轉換了態度,開口問道:「今天是我兒壽宴大喜的日子,這麼多賓客都看着呢,有事情希望好好說,不要鬧得什麼不愉快。」

顧家是有頭有臉的渝州第一豪門,是要臉面的,有什麼事情等宴席結束了在處理,不急,但如果在宴席之上,鬧出了事情,可就丟了面子。

「老太婆,你耳朵聾了嗎?我說了,只取一個人的性命,很快的,取走之後,你們繼續慶祝,我不會打擾你們的。」白恩弈手裡半截酒瓶,已經放在了顧老太君的脖子上。

「瘋了!瘋了!我看着小子是真瘋了!」

「雖然段景雲不再,可顧家的手段多着呢,隨隨便便可以搞死他。」

「這小子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敢出言不遜,威脅老太君,找死,妥妥的找死!」

來場賓客們,皆是面露怒意,要知道顧老太君,可是他們尊敬崇拜的對象,而這個病秧子小小年紀,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老太君不敬,簡直是該死。

這讓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十分憤怒,紛紛不願離場,都想要看看,這個白恩弈究竟會得到怎麼樣的一種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