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氣惱不已。

真是狗男人,為了這樣一個女人,竟是與她公然作對。

她的心有那麼絲絲的冷,她咬了咬檀唇,隨即笑道:「王爺,您方才提醒我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那我也再次提醒您。」

「您可向我承諾過,不會納妾,更不會娶側妃。」

她的咬字很重,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您要留李嫣兒在王府,麻煩王爺注意分寸,可別讓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亦或者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事情。」

他威脅她,那她也不客氣,直接將他們之間的約定公布於眾,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李嫣兒再得寵,永遠也是外面的女人,都好好想清楚了,她江蔚晚才是王府的女主人,而且是唯一一個。

蕭靖北沉默不語,整個人在夜色下格外絕美,白袍翩然,宛若謫仙。

李嫣兒狠狠揪住帕子,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秦王怎麼會答應賤人這樣的要求,她氣得心口發顫,對江蔚晚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與李嫣兒一樣難受的人還有銘兒,她也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家王爺。

只見自家王爺面容沉靜,不惱不怒,顯然是真的。

銘兒的心破了一個大洞,風呼呼地吹,灌入破碎的心口,她又冷又痛,只是悄悄地瞪着江蔚晚。

江蔚晚也感受到她們或詫異或憤怒的目光,她微微環視了所有人一圈,最後目光落在李嫣兒身上,淡淡說道:「人呢要有自知之明,別總是盯着我的丈夫,將來可別惹了一身騷,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你可就完蛋了。」

李嫣兒眼淚婆娑凝望着江蔚晚,啞聲道:「王妃娘娘,妾身對王爺……」

江蔚晚厭惡地打斷她,「你對王爺什麼情意,與我無關,給我好自為之吧!」

她美目看向面色高深莫測的蕭靖北,檀唇微挑,清冽地說道:「王爺,畫像的事與我無關,那我回房了。」

語罷,她便翩然地甩袖而去。

蕭靖北俊美的面容里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情緒,面對甩袖而去的江蔚晚,不惱不怒,很是平靜,只是一雙俊眸掠過絲絲困惑之色。

這個女人是侯府嫡小姐?

完全和傳聞之中的人不一樣。

江蔚晚走了,他也揮散了眾人,回到書齋之中去。

李嫣兒想留下陪他,他也果斷拒絕。

書齋之內燭火通明,蕭靖北到了書架後面的軟榻處,緩緩坐到軟榻之中,俊美的臉在燭影之中格外迷人好看,一雙俊眸看向窗欞外的漆黑夜空。

他的俊眸猶如黑暗之中的鷹,冷厲無比。

「張寒。」

「主子。」張寒匆匆進來,拜倒在他的腳下。

「可有消息?」蕭靖北急切地追問他。

張寒恭敬地迴蕩道:「回稟主子,屬下派人已經尋遍了整個京城,就是沒那位姑娘的蹤影,屬下想,她是不是已經離開了京城。」

蕭靖北從袖口拿出精緻雲紋玉佩,放在手中摩挲着,俊美的面容里滿是不解之色。

「一個大活人,好好地怎麼就沒了蹤跡,加派人手找,城外幾百里一一認真查。」

「是。」張寒。

「找個畫師把本王母妃的畫修修,明早讓銘兒來見本王,你們都退下吧,沒本王命令,誰也不准靠近。」

「是。」張寒應聲而去。

蕭靖北吩咐完,望着遠去的張寒,他軟軟躺下,傷勢未愈的他無力地癱睡在軟榻之中,方才與江蔚晚爭執,扯動了傷口,疼得他渾身發顫,他拼命用內力克制住自己的疼意。

此刻傷口已經在滲血,在外人面前蕭靖北一直故作堅強,而今在空無一人的書齋里他無力地環抱着自己,此刻他疼地渾身痙攣,蜷縮着止不住顫慄的身軀。

江蔚晚回到町園,青萍伺候她洗漱歇息。

躺在床榻之中的江蔚晚,睜大眼眸看着檐下隨風搖曳的紗燈,她心裡亂糟糟的,閉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想到今夜瀟靖北維護李嫣兒。

她心裡莫名的生氣,不履行承諾的男人,真是令人討厭。

可想到畫像被毀了,江蔚晚覺得很可惜,躺着睡不着,她便起來,神使鬼差地去向了書齋。

也不知是怎麼了,江蔚晚就是心裡有一個念頭,今夜必須修復好老王妃的畫像。

不為別的,就當是為了讓蕭靖北少針對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