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是一場極為漫長的尷尬。
為了打破這種局面,夏婉橙低聲說了一句:「我去送餐盤。」
下午,夏婉橙再次回到了二十八樓,市場部的胸牌還沒有來得及去領,再次掛上了行政秘書的胸牌。
當她把手磨咖啡放到墨景瀟面前後,墨景瀟冷不丁地拋出一句:「你有男朋友嗎?」
夏婉橙聞言身子微微一顫,不明白墨景瀟為什麼要問這種私人問題。
「這個問題和我的工作有關係嗎?」夏婉橙盯着他,反問。
墨景瀟的確有一張很帥又耐看的臉,但這在夏婉橙眼中根本讓她提不起興趣,她反而覺得眼前的男人行為怪異,喜怒無常,像個神經病。
她對墨景瀟,已經積怨已久。
「隨便問問。」墨景瀟裝作不經意的樣子,伸手端起了咖啡,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墨總如果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先去忙了。」夏婉橙冷冷道。
如今時代變了,夏婉橙開始逐漸占據主導地位,而墨景瀟的地位,開始一落千丈。
看到女秘書對自己如此冷淡,神奇的是墨景瀟竟然沒有半點惱怒,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常。
整個sk總部,三萬多名員工,沒有人敢對墨景瀟板着一張臉,如果有的話,被開除丟工作已經是最輕最輕的處罰。
「等一下。」墨景瀟又叫住了她:「通知各個部門的經理和董事,十分鐘後到會議室開會。」
「好。」
夏婉橙轉身離開後,墨景瀟的目光又投向面前的電腦,上面顯示着的,是一份李福發送過來的有關夏婉橙的身份調查。
這張調查文件是臨近中午時分發送到墨景瀟的郵箱,墨景瀟也在第一時間看完了夏婉橙的所有資料。
當然,這份所謂的資料,完全是由夏伯東一手瞎編亂造而成,為了不露餡,夏伯東特意把夏婉橙寫成了幼年即失去雙親的孤兒,同時,為了能夠讓墨景瀟厭惡夏婉橙,特意在資料中撰寫了夏婉橙是天煞孤星的命數,不僅在幼年時期剋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還在十一歲的時候剋死了自己的養父母,周圍的人都知道她是天煞孤星,所以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她,紛紛避讓,唯恐避之不及。
夏伯東之所以這麼編,是因為他知道做生意的商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迷信,即便他們嘴上說着不信,無稽之談,但私下裡還是會請大師算卦看風水,面相求姻緣等等。
他本是想通過天煞孤星這一恐怖的命數讓墨景瀟產生排斥和厭噁心理,幫小女兒夏沫上位,然而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墨景瀟在看完了夏婉橙那「悽慘」的身世後,反而對其產生了些許憐憫心理,在一定程度上,意外地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這也就是為什麼從來不去餐廳吃午餐的墨景瀟,破天荒地出現在了餐廳里。
十分鐘後,會議室里,墨景瀟陰沉着一張臉上了台,而夏婉橙作為秘書,乖乖地待在門口,由於會議室里的隔音極好,所以她根本聽不到裡面的開會內容。
只是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裡面開會的員工出來時,都會看一眼站在門口的夏婉橙。
第二天臨近中午時分,墨景瀟特意把夏婉橙叫到了辦公室,茶几上擺着四菜一湯,兩碗米飯,兩雙筷子。
「從今天開始,以後你的午餐就在這裡吃。」墨景瀟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一雙筷子向夏婉橙遞去。
夏婉橙有些懵,這個狗男人又要幹什麼,難不成又要用美男計?
「不用了,墨總,我還是到餐廳……」
「你想搭上剩下半個月的工資嗎?」還未等夏婉橙說完,墨景瀟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這個狗男人,工資工資,除了拿工資壓人,還會幹什麼?
迫於老闆的淫威,夏婉橙只好緩緩伸手接過了筷子。
於是,夏婉橙作為古往今來在辦公室與墨景瀟一起吃午餐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各個工作群,一時間,所有員工再次議論紛紛,就連葉蓓也有些不明白墨景瀟的操作,老闆之前明明是很討厭夏婉橙的呀!
這樣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夏沫那裡,自從上次得知夏婉橙是墨景瀟身邊的秘書後,她便重金收買了sk的一名小職員,讓她負責監視夏婉橙的一舉一動。本來夏沫得知夏婉橙被下放到市場部給人做特助,又在餐廳里被人欺負針對還挺高興,可二人一同吃午餐這件事直接將她擊潰。
夏沫再也無法容忍夏婉橙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存在。
是夜,天雷滾滾,暴雨婆娑。
夏婉橙沖了個熱水澡,換上了睡衣,準備下廚做上兩碗面。
半個小時之前她與陳夢通過電話,了解到陳夢需要加班,要晚上九點才能到家。
就在她做煎蛋之時,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到聲響,夏婉橙走出了廚房,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想着興許是有什麼事,她接通了電話,只聽手機里傳出了夏沫哭哭啼啼的聲音:「爸爸出事了,他出車禍了……」
夏婉橙聞言心頭一緊,想張口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
只聽夏沫繼續哭着說:「姐,我知道爸爸平日裡對你不太好,可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父親。爸爸出了車禍現在被緊急送往了醫院,作為女兒,不管怎樣,你也應該來一趟。」
「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夏婉橙冷冰冰地說完,徑直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的夏家,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夏沫有些懵逼。
「瞧瞧,夏伯東,你現在應該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你和那個賤貨生出來的好女兒。」見魚沒有上鈎,周嵐很是生氣。
「我早就說過,只有咱們才是一家人,那個小蹄子,她就是一隻白眼狼。她在夏家吃喝這麼多年,還供她上學,讓她上大學,現在可倒好,你都出車禍了,人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周嵐說罷,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