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阮憐來到了宋渝的風投公司。
因為沒有預約,被前台小姐攔在了門口。
她也沒有離開,就坐在旁邊坐了三四個小時,終於看見宋渝。
宋渝走出來時,就看見坐在角落裡的阮憐,穿着一身淡黃色的旗袍。
在這樣沉悶嚴肅的大樓里,猶如一道風景,凝望着他時,眸光一閃一閃。
靈動的表情,讓他有些緩不過神來。
他突然衝着旁邊的人說:「我去趟衛生間。」
說得有些大聲,像是刻意。
阮憐立刻明白過來。
在他進入衛生間後,她緊跟着進去。
剛走進去,就被拉入隔間。
狹小的空間裡,她被對方緊緊捂着口鼻,悶哼了好幾聲後,才聽到他說那句:「小傢伙,膽子這麼大,跑到公司來找我?」
他的聲音就在耳畔,炙熱而沙啞。
她推了推他的胸口,示意他鬆手。
他剛鬆手,她就喘息着說:「我想你了,所以想來看看你。」
要不是跟阮憐認識了些年,他還真就信了。
別看她才二十二歲,性子卻出了名的沉穩。
會在這個時間來公司找他,絕對不是想他那麼簡單。
他捏住她的下巴:「想跟我玩遊戲啊?」
阮憐摟住他的脖子,笑着說:「算了算了,我認輸了,玩不過你。」
她有自知之明。
哪裡能玩得過宋渝。
也不過就是投石問路罷了。
看他吃不吃這一套。
果然,他不吃。
「我不能帶你去我辦公室。」
「我知道。」
「這裡也不行。」
「沒關係。」她狡黠的笑:「我不叫,你也別叫,沒人聽得見。」
宋渝覺得阮憐實在是太可愛了,忍不住笑出聲來:「真的沒聲音嗎?」
阮憐臉一紅:「我儘量。」
「我不想身敗名裂。」
「沒事。」她撒嬌:「就一次。」
宋渝沒抵得過她的撒嬌,依了她。
期間,有人進來上廁所,阮憐憋得哭了,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宋渝擦掉她的眼淚,無聲的問:「下次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
打死她也不幹這種事了。
誰知道宋渝這個人這麼狠。
……
宋渝下午還有會,讓司機送阮憐回去。
阮憐說什麼都不肯走,一定要跟他談談。
最終,她就坐在他的車裡,足足等了他三個小時,才換來他一個小時的寶貴時間。
上車後,宋渝疲憊的坐在車裡,閉上雙眼,沙啞地說:「今天一定要見我,到底想幹什麼?」
阮憐:「……」
「都出賣色相了,不會到這個時候,還玩欲擒故縱這一招吧?」
阮憐抿唇,老實交代:「我最近有謝棠臣的消息了,我想……」
話還沒說完,宋渝猛地睜開雙眼,在黑暗中捕捉她的目光,冷冰冰的說:「阮憐,我當時跟你說得很清楚,我救你出來不是真的覺得你可憐,只是單純覺得你跟我的案子有點關係,我想順藤摸瓜追查下去,換句話說,我想送你進去,易如反掌,明白嗎?」
宋渝的危險氣息,蔓延到整個車廂,就像是巨大的繩索,緊緊禁錮着她的脖子,令她無法呼吸。
她垂眸,沒有回答。
半晌,才點頭:「我明白。」
「阮憐,你要記住我們之間的關係。」宋渝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一字一句:「債務關係。」
阮憐紅着眼眶,點頭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