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我發現自己竟置身在千瘡百孔的叢林中,而周圍,是一雙雙陰鷙的眸子伴隨着陣陣低喘向我靠近的惡狼。

它們貪婪的看着我,隨着沾滿黏漬的獠牙展開,瘋了般的向我撲來……

「啊!」

猛地驚坐而起,我滿頭大汗,看着自己躺在床上,才發現是做了場夢,但身上的汗漬還是讓我心有餘悸。

突然覺得,夢境中的一切,和我此時遭遇的竟如此一致,那滿目瘡痍的叢林,不就是我瀕臨破碎的心,而那些張着血盆大口的惡狼,像極了何旭及其家人的嘴臉。

我這才發現,他們的惡已經在我心裡生根發芽,如夢魘般揮散不去。

定了定神,我不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想起昨晚是和許雲在一起喝酒,後來喝大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這房間裡的陳設讓我有些熟悉,但絕對不是許雲的家。

「傅宛,你怎麼了?」

許雲圍着一條浴袍沖了進來,顯然是聽到尖叫以為我出什麼事了。

我搖頭,笑着說做了個夢,然後問她:「這是哪啊?」

許雲立馬換了張八卦的臉,一副嚴刑拷打的模樣同我說:「傅宛,你給我老實交代,什麼時候勾搭上這麼一個帥哥,你瞞我瞞的夠深的啊!」

我頓時蒙了。

「你說什麼呢,我還以為……」

等等……

我重新打量了下房間的陳設和裝修,腦子裡轟的一下就爆炸了。

這他媽居然是顧城家!

合着昨晚把我帶走的人是顧城?

我這才發現全身發涼,猛地掀開被子,才發現身上連件內衣都沒有。

「我……」

我吞了口唾沫,慌亂的說:「許雲,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脫的?」

我真怕是顧城趁我不備把我上了,哪怕他口口聲聲說對我沒有半點性趣。

「別逗了,我昨晚比你還蒙。」

許雲一臉不知情的樣子瞬間讓我火冒三丈。

「顧城,你他媽……!」

雖說我和顧城發生過關係,但畢竟那是在雙方都被下藥的情況下,可如今是我昏迷着,而顧城清醒的把我幹了。

這筆賬怎麼算都是我虧,我今兒說什麼也要討個公道!

但沒等我把話說完,許雲就把我嘴堵上了。

「我逗你玩呢,他們家有阿姨,是阿姨脫的。」

我這才鬆了口氣,笑罵着錘了許雲一拳,耳邊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傅宛,你剛才說,我他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