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掩映,芳草萋萋,圍牆高築,守衛森嚴。

這裡是青城少年管教所。

院子裡乾淨整潔,還有讀書朗朗的聲音從一動白樓內傳出。

這裡給人的錯覺不是監獄,而像是學校。

少年犯管教所,是對已滿十四周歲、未滿十八周歲的少年犯進行教育、挽救、改造的場所。

在這裡,少年犯們會得到德、智、體、美、勞的全面教育。

雖然他們是犯人,但少管所還是不遺餘力地為他們將來升學和就業走去社會創造最好的條件。

少管所學習五班的教室里,少年犯們都正襟危坐,側耳聆聽,還不停地記錄,很認真學習的樣子。

而講台上,站着的不是老師,而是一名少年犯。

少年臉如雕刻,稜角分明,濃眉大眼,長睫卷翹。

特別是那雙黑潭幽深的星目,閃亮生輝,神采飛揚。

少年雖然俊美,但渾身上下透着放蕩不拘,桀驁不馴的氣息,這氣息之中,還隱藏着一股子令人凜然的邪氣。

此時,少年站在講台上,正口若懸河。而本該給少年犯們上課的老師,居然也拿着本子在下面奮筆疾書。

「我們是犯罪了,我們是錯了,但是,我們不能把自己看低,我們不能自卑,不能別人還沒說什麼,我們自己就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少年看着下面的少年犯們,說道。

「浪子回頭金不換金,何況我們是有文化的浪子?社會不認可我們,那是他們的損失。許多用人單位用有色眼光看我們,這不能怪人家,因為畢竟我們曾經是罪犯。但是,我們不能屈服,不能破罐子破摔,而是要做出成績給他們看,我們要為自己爭口氣。我們要出人頭地,做一個對社會、對國家有用的人才。」少年意氣風發地說道。

嘩!

五十多歲的專門從事少年犯罪改造教育的老師,此時帶頭鼓掌。

這位學生,是他從業幾十年來遇到的唯一一個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少年犯。

這個叫西門青的少年犯,不但精通世界語言,而且對世界各國國情、民俗、文化,人文地理,都了如指掌。最讓人佩服的是,他還具有一身連管教都甘拜下風的武功。

他才多大?十七歲!

連老師都服氣,都心甘情願地拜少年為師。

在掌聲中,少年走下講台,離開教室,他還要去下一個班級進行演講。

「師傅?師傅?」西門青剛走出教室,一個年輕管教跑了過來。

「有事?」西門青蹙起濃眉。

「師傅?來了兩個軍官,要見你。」年輕管教尊敬地笑着,說道。

他現在正跟着這位少年學武呢,少年是他師傅。

不但是他,現在的管教所里,幾乎所有獄警都拜了少年為師傅了。

在少年面前,沒有什麼管教和犯人之分,因為這個少年太優秀了,連監獄長都鼓勵他們這些獄警,多向西門青學習知識和武術。

這是個人才,少管所的寶貝。

「軍人?」西門青濃眉緊縮,心道,軍人找他幹什麼?他又不認識軍人?難道,是那件案子犯案了?

「走!去看看。」西門青聳聳肩,說道。

他不在乎,以他現在在少管所的表現,即使加刑,他也無所謂,因為他現在無家可歸。這裡對四處流浪的他來說,簡直好的不得了,何況他現在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

「師傅?我看監獄長一臉的不高興,不會是你和當兵的也有過節吧?你可得小心點,當兵的可不好惹。」年輕獄警好心提醒道。

「沒事!」西門青加快步伐。

他從來都不是怕事的人,他是個喜歡惹事的人,沒事,他都想找點事。

他會怕?

來到監獄長辦公室,年輕獄警就走了。

西門青整理了一下囚服,敲響房門。

「進來!」裡面傳出監獄長不高興的聲音。

西門青推門而入。

只見頭髮花白的監獄長正陪着兩個軍官說話。

西門青發現,那兩個軍官一看到他,就虎目圓睜,雙眼放光。

「他們有事找你,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我保你。」監獄長直言不諱。

西門青以為監獄長是在提醒他,有些事情你可以不承認。

西門青是怕事的人嗎?

「那嘎案子是我做的。該怎麼着,就怎麼着,我接招!」西門青無懼地看着兩個軍官說道。

「你還有案子沒交代?」監獄長大吃一驚。

「啊?他們不是為了我暴打那個外國軍官的事情來的?」西門青大吃一驚。心裡後悔,蹦擦擦,他個仙人白白滴!難道自己估計做了?不打自招?

「什麼?你還打過外國軍官?」監獄長差點蹦了起來。

狼首和狼七也是大吃一驚。

「既然我都說露了,那就告訴你們吧!」西門青鬱悶無比地說道,暗怪自己沒事找事,沒人挖坑卻自己挖坑自己跳,這特麼不是閒的作死嗎?

「前不久,轟動世界的夏爾街案,是老子乾的。那個米國軍官醉酒,在夏爾街無故毆打我們夏國赴米公民,之後那個米國軍官被路人打殘。那個路人,就是老子!老子承認了,愛咋咋地!」

西門青很光棍無比地說道,還一臉的作死也不怕死的囂張表情。

「臥槽!那個路人甲就是你?」

唰!

監獄長、狼首和狼七,都站了起來。

「敬禮!」狼首突然激動地吼道,率先敬禮。

狼七和監獄長也一臉激動看着西門青,敬禮。

蹦擦擦!西門青當時懵逼了,他個仙人白白滴!什麼情況?

「好小子,打得好,為國爭光啊!」狼首激動地說道,雙眼更加光芒四射。

「你們不是來抓我的?」西門青撓撓小寸頭,問道。心裡鬱悶,他個仙人白白滴!感情自己搞錯了,自投羅網了。

「我們不是為那個案子來的,我們是來請你的。」狼首笑着說道。

「請我?什麼意思?」西門青沒明白,大眼睛愣眉楞眼地看着狼首。

「請你加入我們的特種部隊。」狼七笑着說道。

狼首和狼七都看着這個身高一米九十多的少年,以為這小子會樂得蹦起來。

少年犯直接超規格進入特種部隊,歷史以來,絕無僅有。

只是。

「我不去特種部隊。我不想當兵。」西門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狼首和狼七愣住了。

「怎麼樣?我說他對你們沒興趣吧?你們還不信?」監獄長似乎如釋重負。

要知道自從這小子進了少管所,那些個桀驁不馴的小野馬,都被這小子歸攏的服服帖帖的,學習勁頭也空前高漲,他們可是省老心了。

而且這幾年,因為這小子的激勵人心的演講和對少年犯們的外語教育,少管所年年被評為全國先進監獄。

這都是這小子的功勞。

這小子可是少管所的寶貝,誰捨得放走?

監獄長早已經打報告上去,準備等這小子刑滿,就留在少管所做教員呢。

要不是血狼部隊來要人,他直接就替西門青拒絕了。

「梁叔?狼七?你們先出去,我和他談談。」狼首突然說道。

狼七拉着監獄長就走。

「你要是敢武力征服,我和你沒完。」監獄長警告狼首。

又看着西門青說道:「我就在隔壁,他要是欺負你,你打不過他,你就喊我。你要是能打過他,就狠狠揍,出了事我兜着。敢挖我的人,該揍!」

「梁叔?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嗎?」狼首哭笑不得。

狼七趕緊把把監獄長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