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清特意塗了艷色的口紅,微笑展開時猶如一朵盛放的玫瑰般嬌艷動人。
「在沈家也不見你叫我一聲姐,怎麼在這,叫得這麼親?」沈時清不禁在心裡一陣惡寒,這一口一個姐明擺着是在向她示威。
方恬已經在餐桌旁坐好,用足夠兩人聽清的低音道:「那是沈家,我姓方。」
沈時清的手一顫,不禁想起自己十五歲那年,父親突然領回來一個小女孩,瘦瘦小小的,說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她,還拿出自己的最心愛的玩具。
可是面前這個想讓自己身敗名裂的人正是自己曾經真心實意疼愛過的妹妹。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而對面的方恬見穆徹走了過來,揚起了一抹亮麗的微笑,她不施粉黛,反而打扮精緻的沈時清卻顯得疲憊蒼白,像個小丑一樣。
穆徹沖方恬點點頭,坐到了方恬的身邊。
李姨把飯菜早已經擺好了,都是大補的食物,方恬不時讓穆徹幫她剝蝦和剔魚刺,有時甚至不用她說話,只需她微微張口,鮮嫩的魚蝦就已經送進了她的嘴裡。
沈時清看着滿桌的美食,卻味同嚼蠟,隨意夾了幾口菜,而對面又傳來兩人甜蜜的互相餵菜的聲音,她有些忍無可忍,重重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起身斬釘截鐵地說:「我吃飽了。」
到嘴邊的憤怒和爭吵卻化做一句「我吃飽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坐下!」冷冷的聲音兀地響起,一攬剛才溫馨的氣氛,此刻餐廳的溫度降至冰點,沈時清屏住了呼吸,腿更像是灌了鉛一般移不開半步。
穆徹面無表情,靜靜地看着沈時清,眼眸里滿是打量的神色,喉結動了動,「怎麼?也想讓我餵你?」
穆徹微眯着眼睛,沈時清怒不可遏地瞪了他一眼,但隨即還是乖乖坐下,她不敢保證惹怒穆徹後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天晚上,沈時清一個人悶在房間裡,連燈也不開,蜷縮在床邊的角落裡,就這麼抱着腿坐着,她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兩人親熱的聲音。
好在方恬懷孕了,她不用擔心兩人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可是一想到方恬肚子裡的孩子,她的心就又疼了。
身上的疼痛尚且有藥可以醫治,可是心靈的疼痛呢,時間一久,便會潰爛成膿,變得千瘡百孔。
而這時,她聽到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三樓是不可能有人的,想必是李姨有事過來了吧。
但當她聽到那沉重的呼吸,聞到空氣中瀰漫的酒氣時她已經感覺到有個龐大的身軀迎着黑暗走了過來。
穆徹沒有開燈,重重的身子撲在床上,悶哼一聲,沈時清顫着雙手想把穆徹拉起來,結果反被穆徹壓在身下。
「你……你想幹嘛?」沈時清的眼神里滿是恐懼,因為穆徹的大手已經在她的身上遊走,她的上衣已經被褪去了一半。
她喜歡了穆徹這麼多年,她當然想和穆徹真真正正在一起,可是她卻不想要這樣的屈辱。
而身上的男人嘴裡喊的竟是「方恬」,她不顧被穆徹死死壓着,奮力在他的肩頭一咬,企圖讓他清醒一點。
而這招確實奏效,身上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微微撐起身子,沈時清能借着月光看清他微醺的側臉,和他那黑曜石般閃閃發光的眼眸。
倘若在平時,沈時清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可是現在她只覺得周身一陣冰冷,仿佛置身冰窖一般。
「咬我?」又是反問的語氣,藏着不容置疑的慍怒。
沈時清甚至能看清穆徹的眉頭微微皺起,而身上的重量又在漸漸增加……
「別碰我!」沈時清強撐着吐出這幾個冰冷的字,眼淚順着眼角簌簌滑下,流進嘴裡,和這句話一起流露出來。
「呵!沈時清,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色?但我今天,偏要碰你!」穆徹大手一揮, 沈時清的上身便一絲不掛地出現在穆徹眼前,沈時清顧不得掩飾自己的身體就被覆下來的大手鉗製得動彈不得。
「你,也不過是我洩慾的工具罷了,如果不是方恬懷孕了,你覺得……輪得到你嗎?」鬼魅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沈時清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便再沒了力氣,任由身上的男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