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母板起臉來:「黎蔓笙,我待你不薄,你不看易辰,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應該出去丟人。」

這話才像是開玩笑。

誰丟人。

蔓笙一顆心狠狠揪在一起,強忍着說:「確實丟人,畢竟您兒子干出那種事情。」

一向溫和的邱母臉色頓時一沉,斜着眼狠狠剜着她,揚聲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好事兒,你還好意思說我兒子!」

蔓笙從沒想過邱母會這樣,她扯了扯嘴角,苦笑:「我怎麼了,您要清楚,是您兒子……」

「昨天你跟男人出去開房了,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黎蔓笙,我低三下四的求你,你不答應,好,你要是敢舉行婚禮,我就把你的醜事全都抖摟出去!」

邱母嗓門很大,震得蔓笙耳膜都要碎了,她對邱母保留的那些好,也隨着這些話煙消雲散了。

他們從來不是要解決這件事,他們只是不想丟自己的人罷了。

蔓笙緩了緩,抬起下顎:「我不僅和別人開房,我連新郎都換了,你們愛怎麼鬧怎麼鬧。」

她轉身要坐回位置,邱母卻氣急了,沒想到她軟硬不吃,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蔓笙朝後一掙,她踉蹌的後仰,被邱易辰扶住。

「你,你還敢打我!」

蔓笙覺得無語,不想理會,誰知道邱母變得不依不饒,開始大聲喊着她打人,還說她不檢點,結婚頭一天跟男人開房。

蔓笙就好像重新認識了邱母,在她眼裡,邱母和邱易辰就像兩隻小丑,上演着最無恥的戲碼。

她心裡也有團火,一直熊熊燃燒着,不知怎麼才能熄滅。

而熄滅這場火的人很快就出現了。

蕭郁的氣質太獨特,也太出眾,在人群中是不可忽視的存在,門口起先已經圍了許多圍觀的人,但他來了之後,全都自動的讓出了道路。

蔓笙看着他朝自己走來。

英俊的臉上掛着謙和的微笑,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髮絲掖到耳後:「吉時到了,我們出發吧。」

說實話蔓笙已經打了退堂鼓,但蕭郁可能有種魔力,讓她不自覺的跟隨他的步伐。

要不是親眼看到,邱易辰應該還覺得蔓笙也就找個隨隨便便的男人跟他賭氣,可當看到蕭郁,他臉都綠了。

根本不能相信,忍不住問:「你從哪找的演員,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

蔓笙挽着蕭郁的手稍稍一頓,身後邱母也開始諷刺:「開房還不算,還要來糟踐好好的婚禮,黎蔓笙,我算是看走眼了,當初讓你進我家門。」

蔓笙滿身的刺都被傷害的血粼粼,她用力的抓住蕭郁的手臂,有一瞬間,真想回頭沖他們吼一聲,去他媽的吧,老娘才真是瞎了眼!

她不鎮定,但蕭郁卻鎮定的要命,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其他人,帶着她就出去了。

邱母和邱易辰眼看他們出去,都急了,趕忙追上去,蔓笙聽到急切的腳步,知道勢必又要糾纏一番。

但是等待中的糾纏沒有到來,倒是聽到他們破口大罵。

「你們什麼人,快點放開我們,再不放開我報警了!」

「喂,我叫你們放開,混蛋,放開,要帶我們去哪!」

蔓笙想要回頭一探究竟,頭頂傳來蕭郁低沉的嗓音:「別回頭,你該往前走。」

蔓笙心裡一顫,對,她不能回頭,她該往前走,往前走。

後台發生的事情,還只是小範圍的傳播,兩人到舞台,司儀開始介紹,兩人緩緩走上舞台。

流程走着,她看着滿場的人驚訝錯愕的樣子,真的痛快了不少。

這是她最後的驕傲,被她用力保留住了。

後來邱易辰和邱母去哪裡了,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婚禮開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結束後她換好衣服就去了隔壁房間,但卻沒有看到蕭郁的身影,她找了一圈,發現這個人憑空消失了,早上還說提要求,現在跑的倒是挺快。

蔓笙來不及細想,就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