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話,對面就只剩下了忙音,每次打電話過來除了幾句不冷不熱的寒暄,便就只剩下了父親的醫藥費,我的死活他們卻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
放下電話,病房裡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電視裡演着父慈子孝的感人情節,而我卻絲毫沒有共鳴,把電視的聲音重新調大,蒙上被子,肚子上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眼淚打濕的枕頭開始變的冰涼,電視的聲音突然變小了,病房的門輕輕被關上,皮鞋的聲音若有若無的響起,然後停在我的床邊。
醫生和護士的鞋子都是不會發出聲音的,那一晚聽到的朦朧嘆息,又在房間裡輕輕響起,不是顧恆安的聲音,是一個自己從來沒聽過的聲音。
閉上眼假裝睡着,等着那個人離開,可是那人仿佛是不願意離開一樣,蓋在臉上的被子被輕輕掀開,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擦掉了眼角殘留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