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在那門外,停着一輛高配邁巴赫,車窗半開着,露出沈從安刀削斧鑿的深邃面龐來,此刻,他那雙狹長的冷眸正饒有興致的盯着這一幕看,眸底滿是嘲弄,譏誚,就像在看戲一樣。

顧傾城腦袋嗡的一聲響,她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這些人全部都是他請來的。

是他讓他們這麼做的。

心臟劇烈的抽搐着,顧傾城臉色白到透明。

又是一道棍響聲傳來,她被砸的悶哼一聲,嘴裡吐出一口血來。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也撐不了多久了,她跟弟弟都會沒命,眼下她只能去求他……

她攥緊了掌心,咬唇,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沖了出去。

她踉蹌着衝到他的車前,沾滿了血的手掌用力拍打着他的車窗,光可鑑人的玻璃上被她拍出了幾條血痕。

"沈從安!你高抬貴手……我願意離婚……怎樣都可以,只求你放過我弟弟……"

她一向清冷的嗓音此刻帶上了哭腔,聽得沈從安心裡微微刺痛了下。

此刻她髮絲凌亂,白皙的面龐上有些浮腫,她渾身帶血,那雙氤氳着水汽的澄澈雙眸就那樣看着他,眸中帶着痛苦,懇求,以及濃濃的壓抑。

這樣的她狼狽,卑微到了極點。

沈從安突然有些不忍心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些可憐。

之前他多看她一眼都覺得煩,恨不得早點跟她離婚,可現在,不知為何,他竟有些不舍……

對,就是不舍,他不舍的這麼輕易放過她,他還沒將她折磨夠,又怎麼能輕易放她走!

這樣想着,他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森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離婚可以,但你必須要做我的情婦。"

她倏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確認他沒有半點說玩笑的意思後,她一顆心冷的厲害,她悲愴的笑了下:"沈從安,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我可以淨身出戶,我可以成全你跟季晴雪,但你想讓我做你的情婦……我做不到。"

這是她僅剩的一點尊嚴了。

在這場婚姻中,她只想離開的不那麼狼狽一點。

然而——

沈從安銳利的眸射向她身後的那群人。

目光交匯間,他們頓時會意。

為首的那人拽着弟弟的手臂,將奄奄一息的他一路鮮血淋淋的給拖到了顧傾城身邊。

而後,就在顧傾城駭然的目光中,他手下的一個小弟,拿着鐵棍,毫不猶豫的朝弟弟膝蓋處揮去。

"砰"的一聲,伴隨着弟弟一聲痛苦的慘叫,顧傾城聽到了骨骼碎裂聲。

那人再度掄起鐵棍,要砸向弟弟的另一根腿。

"不要!!"顧傾城嘶喊着,聲音類似於小獸哀鳴,她踉蹌着沖了上去,擋在弟弟跟前,鮮血淋淋的手緊攥住那跟鐵棍,眼淚奪眶而出。

"顧傾城,給你三秒鐘,如果你還不答應,那你弟弟沒的就是命了,"他聲音冷的像是從地獄傳來,"三……"

"我答應!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顧傾城抱着奄奄一息的弟弟,聲音沙啞,泣不成聲。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落在地上,顧傾城在這一刻只覺得,她心裡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再也拼湊不起來……——

從正室妻子淪落到情婦,只用了兩個月時間。

在這兩個月中,顧傾城簽署了離婚協議,而她弟弟也被送去醫院養傷,彼此相安無事。

顧傾城永遠都忘不了那天。

那天,沈從安帶着季晴雪出現在家中,他們坐在沙發上,高高在上,看自己的目光就跟俯視地上卑微的螻蟻一樣。

那天,沈從安將一紙離婚協議甩在她臉上,他出口的話是那麼冰冷,那麼無情,"顧傾城,趕緊給我簽了,把顧夫人的位置給我讓出來!"

他的話就像是最鋒利的刀子,一下下凌遲着她脆弱不堪的心。

他眼底是那麼冰冷,那麼決絕,她竟不敢抬眸跟他對視。

顫抖着手拿起離婚協議,她一筆一划的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明明只是三個字,她卻覺得耗盡了一生的力氣……

夜已深。

顧傾城睡的正熟,睡夢中她好像聽到了一陣門響聲,而後是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意識朦朦朧朧的,她翻了個身,並未睜開眼。

而後,她感覺身旁的床往下塌陷了下,緊接着,她被拽入一堵堅硬的胸膛中,男人身上濃重的酒氣混合着嗆人的煙味鑽入她鼻腔中,她瞬間皺緊了眉。

模糊的意識漸漸回籠,還沒等她睜開眼,下一秒,她的睡裙卻被人掀起,她的底褲被粗魯的扯下,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抵住了她的下半身。

而後,他攥緊她纖細的腰,以側入的體位,竟從後面深深的刺入了她!

身下被猛地貫穿,撕裂般的劇痛讓顧傾城瞬間清醒了,她睜開眼,回眸,卻對上男人深壑幽冷的眸。

"從安……"她淡粉色的唇微微張開,正要說些什麼。

他卻抬高她的臀,在她體內瘋狂的律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