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兒?我不認識路。」陳楚一邊輕鬆的將車子匯入車流,一邊頭也不回的問道。

有皇甫姐妹在后座上指路,當然不至於會走錯,所以半個多小時之後,這輛白車的豪車便駛入了東海市有名的高檔住宅小區盛世天地,停在了一幢獨棟別墅的車庫門前。

皇甫明玉在車裡按下遙控鑰匙,車庫門緩緩升起,陳楚將車開進去停好,熄火下車。

費了一番力氣,皇甫姐妹將還沒有恢復清醒的柳芸扔到一間客房的床上。

從客房出來,皇甫明月垮着臉哼嘰道:「姐,人家好累啊,可以先去洗澡嗎?」

「哼,現在知道累了?知道累還敢去泡吧?要不是我收到消息,還以為你在學校溫書呢!」皇甫明玉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瞪了她一眼,知道她其實是不想再面對陳楚,只得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行了,回你的房間去吧!」

看着妹妹如同逃命一般溜回房間,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回到樓下的客廳。

陳楚很放鬆的坐在沙發上,別墅的裝修很豪華,一般人來了這裡多多少少都會感到侷促,但是他卻絲毫沒有不適應。

就好像……這樣的環境他早就習慣了似的。

這讓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身份來,「難道我和她們一樣,也是富家子弟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家裡人沒有找我呢?」

皇甫明玉來到客廳里,在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陳楚將目光轉向她,她輕咳一聲說道:「陳大哥,既然你已經答應要給明月當保鏢,那我就把事情和你說一下,也好讓你有個思想準備。」

原來,在東海有一個與皇甫家族齊名的商界巨閥劉家,其家主前不久向皇甫家族的話事人皇甫老爺子提了一件事,替他的嫡孫劉喆淼提親,而提親的對象正是才十九歲的皇甫明月。

這個劉喆淼和皇甫明月是高中同學,整整追了她三年時間,卻始終未果。

後來兩人上了不同的大學,倒是消停了一年,沒想到這小子現在不自己攻關,反而改走上層路線,直接讓家長來提親了。

皇甫老爺子雖然是典型的商人,但是對兩個孫女卻是疼愛得緊,並不會輕易答應。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劉喆淼這小子太不成樣子,小小年紀就已經名聲在外,號稱『浦江夜公子』,光是流傳在外的事跡就已經足夠讓大多數男人羨慕一輩子的。

十九歲的年紀,換過的女朋友不下百人,這是何等恐怖的戰績!

如果只是換女友頻繁倒也還罷了,富家子弟嘛,誰沒有個荒唐的年輕時代呢?

問題在於,這個劉喆淼是個變態,喜歡性(xìng)虐女友!

去年聖誕節的時候,他就因此而遭到起訴,只不過靠着劉家的強大背景不了了之。

在這種情況下,皇甫老爺子除非是老糊塗了才會答應這門親事。

被拒絕之後,劉喆淼放出話來,天王老子都不能阻止他對皇甫明月的追求。

前幾天皇甫明月在學校組織的一次公益活動中,因為與一個大三的學長多說了幾句話,結果導致後者在學校外被不明身份人士襲擊,四肢骨折重傷住院!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這是劉喆淼的手筆,但皇甫明月心知肚明,這就是他指使的。

為了避免這傢伙更進一步的發作而威脅到皇甫明月的安全,皇甫老爺子暗示要給小孫女安排一名保鏢。

掌握着明珠集團的皇甫家族自然不會沒有保鏢,不但有,而且全是國內最頂級的保鏢。

但是那些人都有了固定的服務對象,全是家族的重要人物,安排給皇甫明月這麼個小丫頭的話,未免有些浪費的感覺。

所以皇甫明玉才會突然想到讓陳楚來做這個貼身保鏢的工作,因為她是親眼見識過陳楚有多厲害的。

聽完了這些,陳楚一臉渾不在意的表情,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將會面對些什麼。

「我知道了。」就這麼簡單的一句回答。

皇甫明玉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她很想提醒陳楚,劉喆淼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忽視的對手,而劉家更不是可以被無視的商界勢力。

但是在心裡衡量再三,她最終並沒有把話說出口,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陳大哥,你的工作內容就是每天跟在明月身邊,包括她去學校,你也一樣要去跟着。」

陳楚一愣,「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去上學?」

皇甫明玉笑了笑,臉上的酒窩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迷人,「你上學只是個幌子,聽不聽課隨你,只要做到隨時保護在明月身邊就行。」

「那……她上廁所我也得跟着?這不大好吧,感覺有些變態呢……」陳楚一臉為難,有些小糾結的說道。

皇甫明玉忍不住翻起了白眼,頭一次在心裡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的。

「除了她洗澡、上廁所之外,其他任何時間你都要守在她身邊,這樣說明白了吧?」

陳楚抬手打了個響指,「了解。」

皇甫明玉又說道:「對了,你的身份證給我一下,明天我讓人去給你辦理一下學籍。」

這個問題頓時難住了陳楚,他攤開雙手誠懇的說道:「如果我說我沒有身份證,你相信麼?」

「……」我信你個大頭鬼啊!

皇甫明玉有些不快的說道:「陳大哥,別開玩笑了好嗎,這年頭哪個成年人會沒有身份證啊?」

「我真沒有……」陳楚苦笑着解釋道:「確切的說,我失憶了,而且身上找不到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你要的身份證我真拿不出來,連身份證號碼都不記得,只知道我叫陳楚。」

「什麼?!」皇甫明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失憶?

你以為自己是在演韓劇麼……

不過看到陳楚眼中的誠懇,她又不得不相信。

沉吟良久,她才說道:「陳大哥,明天我會委託朋友幫你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得到吧。」

陳楚點了點頭,有些失望的問道:「那……在這之前我是不是就沒法上崗了?」

上不上崗的其實不重要,但是他現在缺錢啊,不上崗哪來的工資?

在飢餓面前,什麼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