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便於照顧,莫蕭霆只得把蘇棠安置在副駕上,急急忙忙的給她蓋上大衣,又小心的為她繫上安全帶,俯身的時候,阮蘇棠的呼吸,淺淺的落到了莫蕭霆臉上,酥酥痒痒,引得他驀地一陣臉紅。
輕車熟路的再一次將蘇棠安置進病房,剛要準備去買一些吃的給她,醫生推門進來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難道你連她懷孕都不知道嗎?心臟不好,還要惹她生氣。額頭還磕破了,難道就不怕孩子保不住嗎?」醫生帶着病曆本,責備着莫蕭霆,大概以為他們二人是夫妻。莫蕭霆剛要解釋,醫生又接着說:「聯繫電話也不寫,以為醫院這麼隨便不需要負責任嗎?先住院觀察吧。」說着將病曆本交給莫蕭霆,讓他填好信息。
阮蘇棠迷迷糊糊的只聽到醫生說自己懷孕了,渾身乏力的她甚至來不及聽清醫生接下來說了什麼。「孩子,孩子,她有了肖執堂的孩子,」所受的折磨和痛苦仿佛都被這個消息減輕了。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將雙手捂住臉龐,太過喜悅的她,又悶聲哭泣起來。「執堂再也不會和自己離婚了,再也不會了。」阮蘇棠在心裡默默地想。
「你現在懷孕了,情緒不穩定,但是還是要儘量少哭泣,為了孩子,要多休息,先在醫院住幾天吧。」醫生打斷了阮蘇棠的美好幻想。原本抗拒住院的阮蘇棠,聽到醫生說是為了孩子好,立刻答應住院。
醫生又交代了幾句,護士將傷口換了藥便走了,病房裡又只剩下了莫蕭霆和阮蘇棠。「你額頭怎麼受傷的?」終於耐不住,莫蕭霆開口問阮蘇棠,他只知道肖執堂對蘇棠不好,卻怎麼也想不到這額頭的傷竟是是拜肖執堂所賜。「是我在浴室不小心跌倒磕到的,我看到肖執堂和阮婷昕在一起了,聽說他們都要辦婚禮了,事已至此你還不肯說實話嗎?拜託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接連的質問讓阮蘇棠無法逃避。她只得承認,這傷口是肖執堂推倒她時,嗑在了硬物上。「那你怎麼渾身濕淋淋的被送到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
阮蘇棠抬眼望着莫蕭霆,只見他的眼神里,有質詢,有疑惑,還有一些心疼。阮蘇棠又將頭埋到雙膝間,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肖執堂將我按到了浴缸里,因為我不肯簽離婚協議書。」震驚,憤怒,心疼,霎時間各種情緒一齊爆發,莫蕭霆忍不住咆哮起來:「他憑什麼這樣對你,他還是一個男人嗎?」莫蕭霆的怒吼讓阮蘇棠詫異。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沉默半晌,莫蕭霆也察覺了自己的失態。他有些尷尬地說:「你餓了吧,你先躺着,我去買點吃的。」說罷就出去了,留下了不知所措的阮蘇棠。
陽光柔柔的透過窗簾,仿佛阮蘇棠還是肖執堂的妻子一樣。她微眯着眼睛,手覆蓋在小腹上,想着這是兩個人共同的孩子,昨夜和今天早晨的一切,就像全部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記憶怎麼能說抹去就抹去呢?當初兩個人剛結婚住到一起,醉酒晚歸的肖執堂粗暴的要了她的身體,卻不想一次發泄的行為,給她帶來了這個孩子。「你不就是想讓我睡你嗎,你不就是想要這樣嗎?」初夜的疼痛記憶和肖執堂粗暴的質問,依然在腦海里。阮蘇棠扶住腦袋,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