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晴溪的手還未觸到臥室的門,已經聽到了房間裡旖旎泛濫的春潮湧動,女人一浪高過一浪的呻吟里夾雜着她再熟悉不過的低沉的喘息聲。

任晴溪纖眉緊蹙,把手收回身側,抬腳踹開了門。

房間裡兩具交織纏擾的身體讓她頓覺噁心,掩住口鼻嫌棄的轉過頭。

床上頎長俊美的男人停止了動作,冷眼瞟了瞟門口的不速之客,在身下女人豐腴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出去。」

女人嬌嬈的貼上他的身體,「燁紳,不要趕人家走嘛……」

男人沒了耐性,聲音變得冷厲無情,「滾!」

女人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拾起自己的衣服胡亂裹了,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任晴溪粉薄的雙唇緊緊抿合,看着自己的丈夫,良久,冷冷地說:「我壞了你的好事?」

穆燁紳冷冽的眸光里閃着深深的鄙夷,「掃興是你的專長。」

他連衣服都懶得穿,直接靠在床上看着任晴溪,「回娘家也不多待幾天,晦氣!」

他就那樣赤裸裸的面對她,問的那麼理直氣壯。

「穆燁紳!」任晴溪努力壓制的情緒還是有些失控了,「你連遮羞布都不擋了嗎?你這幅樣子,真噁心。」

「噁心?」穆燁紳的聲音低沉而陰冷,臉上寫滿冷漠,猛地站起來,毫無遮蔽地走向任晴溪。

那冷至冰點的眼神讓任晴溪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還未得顧及疼痛,單薄的身子就被人拎起來,他死死住箍她的手臂,捏得她生疼,「像你這樣為了錢拆散別人的女人,也配說我噁心?」

任晴溪努力忍住眼眶中酸澀的淚水,「我沒有拆散你,那是長輩訂的婚約……」

那紙婚約,讓穆燁紳失去了他摯愛的蘇夢雅,娶了任晴溪。

任晴溪至今還記得,她知道婚約時有多麼歡喜,少女時便心心念念的夢中人,竟然真的要成為她的丈夫。她笑着披上婚紗,忙不迭的走進他的世界,而迎面走來的他,冷如千年寒冰。

他以為,是她設計逼走了蘇夢雅。

任晴溪說世事無常,可穆燁紳更願意相信事在人為,他認定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痴愛了他多年的女人。

下巴被人毫不吝惜地捏起,任晴溪終於還是沒有防住淚水的決堤,「穆燁紳,我真的沒有故意要拆散你……」

這句話讓穆燁紳原本冰冷的氣息此時更是如陰詭地獄般凜冽,「是啊,你怎麼會故意呢,你這樣的女人多清高,當初穆逸晨上了你的鈎,肯定也是他一廂情願的,是嗎?」

「我真的沒有……」

「夠了!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你才是真的噁心。」

男人聲音就在她耳畔,一字一字都像刀子戳在任晴溪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