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儀的話不但沒讓老太君不快,反倒讓老人的臉上露出了十分驚奇的表情。

之後,老太君更是疑惑的開口問道:「很酸嗎?可是我吃時只覺剛好,若是淡了反倒沒滋沒味似的。」

陳令儀瞭然的點頭道:「嗯,只怕老太君除了要用這酸味極重的東西來下飯外,定還常有身困力乏,眠輕多夢或偶爾胸肋漲疼的困擾了。」

老太君被陳令儀說的一愣一愣的,在她話音落地多時後,才想起開口回應道:「這還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我老婆子這點子難言之隱的?定是杜若多嘴,是她去請你來的路上……」

本高興猜中謎題的老太君說着說着卻突然停住了,之後困惑的搖頭,否定了剛剛的猜測。

「不,不對,我這肋下的隱痛就是杜若也沒說過,且太醫來診病時都沒看出來,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沒聽說你的醫術這麼高超啊?」

說着,老太君雙眼放光的盯住了陳令儀,直如要從對方口中得到正確答案的孩子一樣。

陳令儀忍不住失笑道:「老太君謬讚了,令儀只算是讀過一些醫書吧。」

當然,對於不能坐堂診病的研究生,陳令儀真正動手用中醫救治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但每個都是藥到病除,且大多都是大病的初始階段,所以她這神醫的名頭也還沒傳開呢。

沒想到,老太君聽後卻來了興致,滿臉興奮的依不饒道:「這可真是,我只聽說你才思敏捷,歌舞更是京中無人能比的上,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快快替我看看。」

像個老小孩的老太君讓陳令儀升不起拒絕的心思,況且自她進到東暖閣,近距離的再次看到老太君後,就十分肯定了——這位老人必是肝氣不舒,也就是肝臟不好。

此時,既然有機會,陳令儀也願意為這位替原身鳴不平的老人出些力,因此只溫柔笑着點頭道:「既然老太君有興趣,那令儀便班門弄斧了。」

說着,陳令儀細細觀察起了老太君的面色,從上至下,就連耳垂都沒放過,可整個診察除了這樣外竟是再無其他舉動。

當陳令儀開口讓老太君可以放鬆些,喝口茶水潤喉時,老太君還是那副期待着發生些什麼的表情。

「哎?這樣就完了?把脈呢?你就不問問,我生活起居上的事嗎?」

可對面的陳令儀對老太君的問題,卻只笑着搖頭道:「不用,這樣就可以了。」

無奈的老太君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陳令儀後,不得已只能接着開口追問道:「那結果呢?」

誰知,陳令儀給出的答案,更是讓老太君大跌眼鏡。

「再過一月立春後,老太君每日清晨於院中散步時輕噓一聲直到散步結束。這樣堅持半年,肋下脹痛便可不藥而愈。這一個月的話,老太君先每晚泡腳後用木梳梳理腳背就好。」

「啊?什麼?」

陳令儀十分平靜的迎着老太君詫異和不敢置信的目光,又再次重複了一遍她的藥方。

就在老太君對這沒有一兩藥材的藥方不知說些什麼,更不知從何問起之時,門外卻響起了張媽的稟報聲:「老太君,太后娘娘着三皇子送來了雪參,靈芝等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