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局勢控制住了,陳令儀在心底長出一口氣,這白白送上門的孩子她可不敢隨便要,只是一時她卻也想不到很好的拒絕理由,只得先用話搪塞,拖延時間。

「老夫人,這兩個孩子是從哪裡來的?我可是沒聽說過小侯爺已經有子嗣了。」

這話算不得胡言亂語,她腦中原身的記憶,那小侯爺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未婚的鑽石王老五來着。

提起這兩個孩子的身世,侯爺夫人的臉色明顯的白了不少,但心知不說清楚了定是不能截斷陳令儀的退路,所以不得不將這曾極力掩蓋的往事親口說出來。

也因此,侯爺夫人看向花廳之中那兩個孩子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深深的厭惡與恨意。

但那冰冷如刀的眼神,也僅只在孩子們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立刻嫌棄一般瞬間移走了。可侯爺夫人之後開口的話,卻比這目光要更讓人從心底里發寒。

「呵呵,這兩個賤種都是他們那卑賤的娘老子留下的累贅,若不是那個賤婢趁我兒子醉酒爬上了他的床,怎麼會給侯府留下這兩個污點?!」

越說越氣,侯爺夫人竟是恨不得用話語,便將這兩個孩子與他們的生母一起凌遲般,但當突然想起自己正跟誰說話,而這反應對她這侯爵夫人來說實在是有失儀態。

因此,邊輕咳了兩聲邊恢復了之前慈愛的模樣,並回歸正題接着道:「咳咳,不過這兩孩子怎麼說也有一半兒侯府血脈,怎麼能任由他們流落街頭?如今正好有你這正室……」

「那他們的娘呢?」

再次被陳令儀截斷話頭的侯爺夫人,只覺得胸口憋悶的難受,若是放在平時她早發作了,但今日為了能讓陳令儀將這兩個賤種留下,她拿出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憋氣咬牙回道:「走了!給了幾輛銀子,便千恩萬謝的把這兩個賤種留下,一人離開侯府了。」

原本不打算將人留下的陳令儀聽到這裡,心底卻不由得產生了動搖,並拿眼去細看廳中呆立並暗暗發抖的兩個孩子。

青黃的面色與凹陷的雙頰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平時根本吃不飽的模樣,小些的女孩還好些,大些的男孩兒頭髮都枯黃了,雖然此刻被整齊的扎了起來,但仍能看出原來蓬亂時的痕跡。

更不要說,此刻數九寒天的兩個孩子身上的衣物都寬大的過分了,一看就是臨時找來能見人的衣服,簡單收拾過就領來了陳令儀這裡。

此時,她注意到兩個孩子的小手,竟是與她剛接管這身體時一樣,滿是凍瘡與龜裂手指凍得像是小胡蘿蔔一樣。

看到這裡,陳令儀怒不可遏了,這兩個孩子加在一起也都不到十歲啊,怎麼能這麼殘忍?!

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這種事曝光放到網上,還不得掀起軒然大波?

無論他們這些蛇蠍心腸的人打了什麼注意,她都要將這兩個孩子留下!

想定後,陳令儀立刻開口道:「老夫人無需多言,這兩個孩子我留下了。」

話閉她便直接起身,逐客道:「想必平日府內離不開老夫人的地方也有許多,令儀就不久留老夫人了。」

「呃……」

沒想到自己竟會被趕,侯爺夫人明顯一窒,臉上青白,漲紅不斷交替。

但眼見着事情辦成,生怕自己走慢了陳令儀再後悔,將這兩個燙手山芋塞回來,因此侯爺夫人緩過一口氣後立刻點了點頭,便腳不沾地的帶着眾僕從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