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會失去些什麼,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承載着他最為複雜情緒的一個造物。

漫長的等待過去了,手術燈終於暗了下來。醫生出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抱歉,我們盡力了,母親平安,孩子沒能救下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顧明琛橫了一眼醫生,嚇得她手裡一哆嗦。

「就是……沒能保住孩子,是我們無能。」

「她只不過是撞了一下牆,這和流產有什麼關係?」顧明琛一語戳中問題重點,醫生不得不搖頭說道:「這位先生恐怕是弄錯了,根據我們的判斷,您妻子是藥物導致的流產,和撞傷沒有關係。」

「藥物導致……」顧明琛腦海里迴蕩着醫生的這句話,心裡的怒火更是旺了一層,原來這個女人就這麼不想生下自己的孩子嗎,非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和自己劃清界限,那麼她又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面前?

江挽月,我要讓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顧明琛暗暗發誓,這邊的醫生卻適時提醒道:「先生,這位小姐還要住院療養,請您跟我過來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不用了。」顧明琛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打斷了醫生的話。

「可是……江小姐她現在很虛弱,不能不住院的……」

「我說不用就不用。」顧明琛看向醫生的眼裡帶着狠厲,他直接就將剛做完手術的江挽月帶了回去,他發過誓要狠狠折磨她一番,讓她長長記性。

藥效過了的江挽月一睜眼就已經在了顧家別墅里,又是這個不見天日的鳥籠。做手術的時候是有意識的,她大概知道了自己流產的事實,手指輕輕撫摸了幾下自己的肚子,心裡百感交集。

曾經她無數次的想要割捨這個孩子,可是現在真的失去他了,江挽月竟覺得心如刀絞。他在自己的肚子裡住了幾個月,說沒有一點感情自然是騙人的。

江挽月想閉上眼,想與世界隔絕,偏偏顧明琛就是不能順從她意願。

門被粗魯推開,顧明琛開口便染了醉意:「江挽月,你殺了我的孩子。」

「你本來就不配擁有他。」

顧明琛聽到了反駁的話語,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掀開了被子坐在了江挽月身邊,逼着她正視自己:「你說,我顧明琛哪裡配不上?」

此刻的江挽月就像一個被安裝了固定程序的機器人,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顧明琛的一舉一動,機械的吐出幾個字:「哪,里,都,不。」

「行,江挽月,你想死是吧?我偏不,你這麼囂張,那我就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顧明琛說着便伸手摁住了江挽月的肩膀,另一隻手熟練的解開了自己的皮帶,以江挽月現在的狀況,強要就是等於不想讓她好好活,顧明琛深知這一點,可憤怒讓他發了狂,江挽月的冷漠讓他必須要給自己找回最後一點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