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心只能惡狠狠地開罵:「你要是沒處洩慾火,招招手就有一堆女人往你身上貼,我求你了,你別跟我在這兒玩了,我真的玩不起……」
「如果我只想要你呢?」段天昊似笑非笑說了一句。
陳可心一顫,抽氣了一聲,「你別鬧了!」
段天昊挺身。
陳可心氣憤地蹬着雙腿,但最終也只能妥協於他的力道之下,使勁錘了捶后座。
又是一輪的抵死纏綿,直到夜幕籠罩了四周,段天昊才放了她。
陳可心倒在后座,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現在的關係,段家她顯然惹不起,但她也弄不清段天昊到底是為了復仇,還是真的對她起了興趣……興趣?可能嗎?
「段天昊,我們聊一聊吧。」
駕駛座的段天昊剛繫上安全帶,眸光一閃,沒有說話,開了車朝前方駛去。
陳可心撐着身子從座位上起來,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我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道歉行不行?我願意賠償……但是現在繼續下去,你怎麼面對蕭可琪?我怎麼面對蕭可琪?」
「你確定我需要面對她?」段天昊輕蔑地抬眼。
一句話點醒了陳可心,婚禮上的畫面浮上腦海。
也是,蕭可琪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的事情已經直接在婚禮的屏幕上放出來了,段家這次是面子裡子都丟了,沒讓蕭可琪付出代價已經是萬幸。
段天昊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勾唇繼續開車。
陳可心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了頭:「你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要找我下手來報復蕭可琪吧?!」
段天昊嘴角動了動,無言。
「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們這群人真是瘋子!」
段天昊接着沉默,車速卻突然提了起來。
這女人腦子裡都裝着些什麼?段家想要報復蕭可琪,需要用到一個女人嗎?
陳可心嚎到一半突然停了,往車窗邊動了動,盯着窗外飛速流過的綠化帶,轉頭道:「你去哪兒?我要回家!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段天昊方向盤一轉,朝着另一條路駛去,「好。」
陳可心已經做好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準備,突然聽見這一句回答,還有些不習慣,噎了半晌,才針鋒道,「你是不是還留着什麼整我的招?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你嚴重影響到我正常生活!」
她邊說邊瞟着段天昊的反應,在夜幕中一閃而逝的光影里看着段天昊輕抿的嘴唇和光滑的皮膚,突然晃了晃神,但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該死……這張臉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
「報吧。」段天昊手機一丟,扔在了她的手邊,微笑着道:「報完了你就是整個太太市的紅人,記者會踏破你家的門檻,朋友會對你諂媚有加,至於你擔心的好朋友蕭可琪,可能也會第一時間送上自己的祝福?報吧,好處不少。」
陳可心咬牙,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男人,此刻再看這張臉,簡直是全世界最醜陋最恐怖的五官集合。
她乾脆閉了嘴,倒在后座上,不再回應。
段天昊的目光往鏡子處一瞟,笑容開始在唇角攀升,隨即突然一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二十分鐘之後,車停了。
陳可心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黑着臉跳下車,踹了一腳車門,轉身就跑。
「砰!」
聽着車門在自己身後重重砸上的聲音,陳可心解氣地勾唇,迅速跑回家關了門,轉身看着貓眼,又開始擔心。
以段天昊的人品,該不會明天把修理費的單子扔在她面前,讓她賠償吧?太有可能了……算了,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對她做的缺德事還少嗎?
陳可心轉身走進浴室,扯開衣服領子站在了鏡子前,身子脖子查看自己鎖骨上的痕跡。
幾塊淡淡的青紫頓時隨着她的動作出現在視線內,陳可心放了領子,轉身沖洗自己的身體,每一寸都狠狠揉搓。
她算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才會碰上這種事……也不知道全太太市的女人是不是眼睛出了什麼問題,居然都不顧一切地往段天昊身邊鑽。要是真被人知道她和段天昊……別說其他人,段氏集團里一半的雌性就能徒手撕了她!
陳可心越想越驚恐,關了水靠在門上,盯着門後掛着的卡通毛巾,半晌收回了眼神,裹着浴巾出了門。
順其自然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這樣了。
臥室的燈亮着,光源順着地面鋪了出來,暖黃色的光是她最喜歡的。
陳可心心情好了些,朝着臥室邁步,腳步輕快了許多。但是越挨近臥室,她便越覺得不對勁,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這燈,誰開的?
冷汗突然在後背爆發,陳可心猛地在門口剎住了腳,順手便抄了拖把,猶豫了一下。
她記得剛才確實是沒有開燈的,直接進了浴室,難不成是出門的時候忘了關?
陳可心掩下疑惑,躡手躡腳地朝着臥室的方向走去,手裡的汗意已經附在了拖把上,心跳聲如雷,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心臟從嘴邊吐出來,神經高度緊繃。
「誰!」她猛地在房門口跳出來,吼了一聲,拿着拖把往裡沖了兩步,在看見床上的景象之後差點沒腿軟跪下去。
齊……段天昊?!
段天昊抬眼,穿着睡衣躺在她粉紅色的床上,手邊還拿着一杯紅酒,手裡是財經報紙,床邊還擺着一個移動的餐盤,刀叉齊全,整套鋥亮地擺放。
如果不是這房間的擺設和這個男人的氣質太過違和,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誤闖了段天昊的房間。
「你是鬼嗎?」她錯愕的問道,拖把掉落在地。
陰魂不散啊……這人太可怕了……他是怎麼進來的……翻窗?撬門?
「不是。」段天昊淡定回答,伸手將自己身邊的床單一掀,修長的指節在淺粉色的床單上拍了拍,輕聲道:「過來。」
陳可心貼在門上,僵硬着脖子搖頭,欲哭無淚道:「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