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男人的聲音冷漠,季涼轉頭,就看見慢慢從橋頭走上來的唐策,正陰着一張臉看着她。

「怎麼不跳了?」

原本神經就繃着一條線的季涼,此時更是崩潰,她的後腰緊緊地貼着橋欄杆,腳跟低着石柱:「你究竟要幹什麼,你究竟怎樣才能放過我的家人?我究竟哪裡惹到了你?我改還不行麼?」

唐策嘴角冷笑,他就站在她的對面,也不靠近,緩緩解開自己手腕上已經泛舊的手錶,像是回憶般問道:「你還記得這個麼?」

季涼定睛看去,因為距離的問題,她其實並不能看得很清楚,可是那個樣式卻莫名的讓她有種熟悉敢,可是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唐策見她久久不回答,臉上一副迷濛的樣子,卻突然自嘲的笑了出來:「你果然不記得了,這個傻子,呵!」

男人再次將手錶帶回手腕,在抬頭的時候臉上儘是冰冷,莫名奇妙的問道:「想要我撤訴?」

聽到他的問話,季涼也是一愣,眼中一瞬間湧上欣喜,「你,你答應了?」

唐策從懷中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房卡遞到了她的跟前,卻又不說話。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涼指着面前的房卡說不出話,唐策目光瞥向另一側,笑着走上前,將房卡塞到了她的領口裡,「季小姐是聰明人,今晚,我等你!」

說完,他看向橋的另一側,笑着轉身離開。

季涼感覺自己的胸口嗖嗖的灌風,她麻木的拿出那張房卡,知道今晚將意味着什麼,可是……回頭走向另一邊橋頭,就看見一個滿身傷,痕狼狽的身影正站在橋頭憤恨的瞪着她!

「文德?」

季涼不敢相信,看着臉上鼻青臉腫的男人,一瞬間想到了剛剛那個在身後讓她走的聲音,剛剛,是他救了她?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季涼攥緊手中的房卡,卻感覺不到痛般。

何文德將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她的手上,湖風颯颯,「你會去麼?」

淚水瞬間溢滿眼眶,她忍不住想要抬步走到那個曾經給過她溫暖的男人懷中,哭訴這幾天她所有的遭遇,可是,腳步剛起,橋後的小路上就走出了一抹靚麗的身影,是彭燕燕!

幾乎是一瞬間,季涼就記起了這個男人曾背叛過她,她看着那個女人走到何文德的身邊,滿是心疼的拿出手帕幫他處理臉上的傷痕,滿是惡毒的瞪着她!

幾乎是落荒而逃,眼前的畫面會讓她崩潰,季涼轉頭看向另一側坐在賓利車上好笑的看着她的男人,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跑了過去,拉開車門坐在唐策的身旁,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她胸口起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用等到今晚,就現在,我跟你走!」

說着她展開已經染滿鮮血的手掌,將房卡展現在他的面前。

唐策一直保持着嘴角含笑的表情的看着她,像是紳士般拿出口袋裡的手帕蓋在她的手掌上,幫她擦拭上面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