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幹嘛?」殷暖看着龍曦臉上的笑容,心中不好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龍曦放開手,任由殷暖跌坐在自己腳邊,而自己就像是王,俯視着她的垂死掙扎。
「殷暖,你欠我的,該還了。」
說完這話,露出一絲沒有溫度的笑容,便從她身邊傲慢的走了過去,留下一臉無助的女人坐在地上。
聽到甩門的聲音,她這才有了其他的動作,撿起地上破爛不堪的衣服心灰意冷的走上了樓。
來到臥室,看到熟睡的女兒,剛才受到的委屈馬上爆發,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的掉落下來。
撫摸着跟龍曦有幾分相似的女兒,嘴角的笑容透着濃濃的淒涼。
不管接下來的路有多難走,為了濃濃,她也要咬牙挺過!
不知是不是眼淚掉多了,連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直到刺眼的光芒照在自己臉上,她這才難受的半眯起了眼。
看着拉開窗簾的女傭,心裡苦笑一聲。
還真是人走茶涼,龍曦的大哥剛死,這些牆頭草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低頭看着床上空空的位置,臉色馬上蒼白了一片,拉着打掃衛生的女傭,急聲問着,「小姐呢?」
被拉住的女傭一臉不耐煩,畢竟現在當家人已經不是她,這個家已經易主,所以對如喪家犬的殷暖沒有一點好臉色。
甩開她的手,任由她撞在桌角,冷眼看着她跌坐在地上。
「你這個做媽的都不知道女兒去哪了,我怎麼知道。」
女傭無理的話讓殷暖無話可說,畢竟她說的對,她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
以前龍鱗對她們萬般寵愛,任何事情都被他安排得妥妥的,以至於把濃濃看成自己親……
「媽咪……」
輕輕的聲音如清風一般,同時也打斷了殷暖的胡思亂想。
看着向自己跑來的女兒,她趕緊抱在懷裡,生怕她受一點委屈一般。
殷暖的狼狽,跟在濃濃身後的龍曦看在眼裡,看着低着頭,沉默不語的女傭,眼裡的寒意差點凍結整個臥室。
「媽咪,我們去吃早餐。」
殷暖點着頭,只要看見濃濃,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仿佛不重要似的。
站起身,抬頭就印入龍曦沒有溫度的眼眸,臉上的笑容也隨着他的出現僵在了臉上。
「媽咪,怎麼了?」
濃濃好奇的聲音讓殷暖收起了慌亂的神色,搖着頭,拉着濃濃的手就離開了臥室。
待她們一離開,如石頭一般的男人這才有了其他動作。
那強大的氣場讓低着頭的女傭一個腿軟,跪在了地上,「二爺……」
「哪只手?」
「二爺……」
「同樣的問題不要讓我問兩遍。」
女傭聽到這話,顫抖的伸出了手,再也沒有剛才囂張的氣息。
她怎麼也沒想到,二爺居然會在乎一個寡婦……
就在自己分神的時候,手腕一痛,自己的手就像是失去線的木偶一般,再也提不出一絲力氣。
收回手的龍曦接過身後助理遞過來的手帕,嫌棄的擦拭着,「把她趕出北城。」
「知道了,二爺!」白烙接過龍曦手裡的手帕,恭敬的低着頭,喚來身後的保鏢便把地上痛苦呻吟的女傭拽了出去。
走出臥室的龍曦,就看到一個小腦袋出現在門口,那雙漂亮的眼睛透着濃濃的膽怯。
他剛準備向前,她就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那畏懼的神色讓他不高興的挑起了眉,「你害怕我?」
不知為何,自己對面前的小女孩並不討厭,甚至從心裡想要接近她。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他不是很喜歡。
畢竟他不止一遍告訴自己,面前的人是殷暖和其他男人的種,自己應該恨她,可是這種剛萌發這種情緒,就會被她軟萌的小臉打敗。
「叔叔……你是在為媽咪報仇嗎?」
被濃濃這麼一提醒,龍曦的臉色瞬間難堪到極點。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看見殷暖受傷,所以才怒火中燒。
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還等着自己答案,他這才一本正經的說着,「不懂規矩的人,就該受到懲罰,明白嗎?」
因為擔心濃濃的殷暖剛上樓就聽到龍曦這話,心裡頓時苦澀起來。
她真是可笑,剛才有一瞬間,她居然是在認為他是在為自己出氣,卻沒想到,他只是在樹立威風而已。
「叔叔,你不會欺負媽咪,對吧?」
濃濃的話讓龍曦神色一愣,隨後冷淡的說着,「叔叔不會欺負無辜的人,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不妨去問媽咪,有沒有做出對不起叔叔的事。」
龍曦說完這話剛抬起頭,就看到臉色不好的殷暖向他們走來。
那焦急的神色,一定是在擔心自己會對濃濃說些兒童不宜的話。
她的擔心還真是多餘的,雖說自己恨她,但是也不至於把怒氣發泄在一個孩子身上。
想到自己在她眼裡就是一個歹毒的人,本來還算柔和的輪廓瞬間沉了下來。
拉住她的胳膊,一臉冷笑,「這麼擔心你的女兒,真怕我把她吃了?」
殷暖一愣,來不及還口,就看到他嫌棄的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手帕擦拭着手,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裡一痛,眼神暗淡起來。
「媽咪,你和叔叔以前認識嗎?」
濃濃的話拉回了殷暖的思緒,看着女兒好奇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來自己以後一定要和龍曦保持距離,畢竟小孩是最敏感的,她不想讓濃濃知道得太多,不想讓她過不開心的生活。
所以露出淡淡的笑容,輕聲解釋着,「他可是你爹地的弟弟,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好了,這些都不要說了,我們下去吃飯。」
濃濃點着頭,這才跑到前面,向樓下跑去。
看着女兒終於慢慢的從悲傷走了出來,她心裡也算安慰了。
她們剛走下樓,幾個穿着西裝的人走進了別墅,那嚴肅的神色讓殷暖挑起了眉。
「你們是……」
「你好,我們是法院代表,因為龍鱗先生之前向銀行貸了款,至今沒還上,所以我們這次來,是來收回這座別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