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昊疼得悶哼一聲,砸向他的打火機掉在腳邊。
他捂着額頭,憤憤地踩着打火機,瞪着洛南煜恨恨道:「老子就靠這張臉吃飯呢,被你毀了,怎麼出去泡妹子!」
洛南煜根本沒理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施捨,輕聲對有些戒備的趙曉曉說:「他是我兄弟,如果嫌煩,無視就好。」
聞言,趙曉曉點點頭,處於禮貌還是對秦昊做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趙曉曉。」
結果秦昊只顧着控訴兄弟無情,根本沒有注意到聲音不大的她。
洛南煜不滿地擰了擰眉,二話不說踹上了秦昊的小腿肚,「跟你說話,沒聽到?」
「我去,謀殺啊!」幸好秦昊閃的快,不然又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自我介紹。」男人冷着臉說。
秦昊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出於人身安全的考慮,報了自己的名字。
心裡在小聲逼逼:得,又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臉上卻掛着膩人的笑容,「我是他兄弟,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秦昊絕不皺眉!」
「噗嗤。」趙曉曉覺得這人還挺有趣的。
一旁的洛南煜有些不悅,捉住她要去握手的小手說:「去喝酒。」
說着把她往二樓帶。
趙曉曉不明所以,只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調酒應該算是洛南煜平時唯一的樂趣了,所以他把整個三樓改裝成了酒吧,有個長長的吧檯,供他平時自娛。
門口守了兩個西裝筆挺的保鏢,看到洛南煜上來,立即躬身道,「九爺。」
他稍一點頭,拉着她進了他的私人空間。
「哇。」趙曉曉眨巴着眼睛,發出驚嘆聲,「這裡好棒哦!」
「喜歡?」
「嗯。」她點頭,亮晶晶的杏眼看向他,「有了這個地方,聚會都不用去外面了吧?」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除了洛南煜,她是第一個進入這裡的人,連秦昊都沒來過。
望着她如花的笑顏,洛南煜的心情稍微好了點,但還是對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沉默了一會兒他問,「你喜歡秦昊?」
「嗯?啊?」她被問懵了。
沒等她回答,他繼續說:「秦昊身邊女人很多,不是好男人。」
她失笑「第一次見面耶,你從哪看出來我喜歡他的?」
「那為什麼對他笑?」
「因為覺得他挺逗的呀,沒別的意思。」
他黑眸微閃,緊繃的臉龐總算有了鬆動的痕跡,對她說:「坐一會兒,我給你調杯酒。」
結果她沒乖乖坐着,扒在在吧檯上看他調酒。
對上她認真的眼神,他輕笑着問,「要試試麼?」
「可以麼?」
「當然。」
一分鐘後,洛南煜站在了她身後,面前放着精緻的高腳杯,很有耐心地指導她。
「這杯叫做星空雪泥,是由藍橙,玫瑰糖漿,紫羅蘭,龍舌蘭,雪泥製成的。」
他邊說邊動,骨節修長的手指翻飛着,配上顏色驚艷的酒料,更像是種視覺享受。
她不由看呆了。
「嘗一口試試?」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邊,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耳廓上。
她如夢初醒,那杯紫藍色的酒已經在眼前了。
見她有些怔愣,洛南煜略一低頭,唇瓣碰在她的耳尖上,貌似關心地問,「怎麼了?」
她像觸電一般,稍微和他拉開距離,有些慌亂道:「沒,沒事,就是看的太入迷了。我,我嘗嘗看,看樣子就不錯。」
「咳咳咳……」
酒不算烈,但她喝的太急,小臉嗆的通紅。
幾乎是同時,後背被輕輕地拍着,焦急關切的聲音響起,「怎麼了?沒事吧?」
太丟人了。
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給你倒杯水。」
洛南煜眉頭微蹙,後悔逗她了。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拉住他,臉頰微紅,「不用麻煩,我已經沒事了,只是嗆了一下而已,沒事的。」
他認真將她從頭到尾看了遍,確定沒事後,眉頭才展開,自然而然地擦去她嘴角的酒漬說:「那就好。」
溫熱的觸感襲來,她下意識地後退,卻不小心碰翻了高腳杯,酒水撒了滿桌,也濺到了兩人的衣服上。
「啊,對不起。」
她心下懊惱,立刻拿了紙巾擦拭洛南煜白襯衫上的紫藍色液體,結果越擦越暈染開來,整件衣服慘不忍睹。
「沒事。」他輕輕格開她正在擦的小手,雙臂交叉,直接把衣服脫了,露出精壯的胸膛。
緊實的八塊腹肌驟然撞進眼帘,趙曉曉愣了幾秒才慌亂移開視線。
洛南煜仿佛沒察覺到她的窘迫,若無其事道:「你在這待會兒,我去洗個澡。」
她一雙眼睛無處可放,只得盯着腳尖看,隨口應着,「去吧,我,我把這裡打掃一下。」
等男人走後,她才長長呼出一口氣,暗罵自己沒用。
趙曉曉啊,你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幹嘛這麼害羞,估計都讓別人以為你對他有意思了。
淡定,淡定。
她魂不守舍地擦着桌子,再抬眼時,突然發現洛南煜已經站在她跟前了,松松垮垮的浴袍套在身上,露出兩行精緻的鎖骨。
他抬手,用干毛巾擦拭着濕發,瞥到她同樣沾着酒漬的衣服說:「你也去洗一下吧。」
「不了。」她擺手,「我等下回去換。」
他一雙黑眸似乎沾着水汽,淡淡反問,「回去,回哪去?」
她答不上來。
現在的她應該算是無家可歸吧?
父母都在外地,這件事她還沒鼓起勇氣和他們說。
想了半天,她才說:「我可以去我朋友家借住幾天。」
「難道我不算你朋友?」
不知為什麼,她竟聽出了悵然,嘴巴快腦袋一步,回道,「算。」
他勾唇,笑得像只狐狸,「那就別客氣,住下吧。」
「可是,我沒帶換洗的衣服。」她做着最後的掙扎。
雖然洛南煜對她很好,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每次和他對視都有種陷入深淵的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面對趙曉曉略微「棘手」的問題,他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慵懶地撥了個電話出去——
「叫張嫂準備一些女士衣物,內外都要。」
正通着電話,他忽然扭頭問她,「內衣尺碼多少?」
竟然是這麼私人的問題!
她根本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