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麼豪氣的話，趙曉曉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謝謝你。」她啞着嗓子說。
池月翻了個白眼，「瞧，見外了吧，我倆誰跟誰?」
她笑了，重重點頭。
半小時後，他們又來到了「頂躍」律師事務所。
前台見趙曉曉又來了，眼中很快地閃過一抹不屑，然後漫不經心地問，「又來了？」
池月不滿她的態度，直接嗆道，「你什麼態度？就你這樣還當前台？」
「我……」
「你什麼你，還不快給我們安排最好的律師！」
前台被氣的不輕，畫着精緻妝容的臉有點扭曲，「先把諮詢費交了，18698。」
她故意挑了個最貴的。
池月才不管，從包里掏出卡往她面前一丟，「麻利點。」
趙曉曉急忙拉住她，「還是別了吧，我們換一家。」
光是諮詢費就要上萬，更別說聘請的費用了。
「不換，一換總有狗眼看人低的說我們是窮逼。」池月意有所指地瞥向前台，帥氣地一撩頭髮自信道，「我好歹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區區一萬多塊還是給得起的。」
一番話下來，前台差點站起來打人，臉色非常難看。
「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氣氛相當尖銳之際，一道溫和的男聲插了進來。
趙曉曉應聲看去，是她先前撞倒的那個男人，手裡拿着一沓文件，看樣子是這裡的律師。
顧言一出現，那面容猙獰的前台瞬間化作溫順的小貓咪，用十分矯揉造作的聲音說：「沒事，顧律師，我會處理好的。」
結果嬌羞的動作還沒做完，就被池月毫不留情地拆穿，「嘁，裝模作樣。」
「我去，你……」
前台被激的剛要反擊就被顧言給打斷了，「行了，別吵。」
然後他轉向趙曉曉的方向問，「是來諮詢的。」
趙曉曉點頭，剛想說明來意，就被池月搶了話語權，「帥哥，你們這最好的律師是誰，我們找他。」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同樣穿着西服打着領帶、看起來年齡不大的男人湊過來說：「近在眼前。」
「他？」池月指着顧言滿臉的不相信。
她不相信這麼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能和人吵贏架，沒錯，在她的印象里，律師就是吵架的，還是那種面紅耳赤的吵法。
趙曉曉卻沒敢小看眼前的男人，主動伸了手，微笑着打招呼，「你好。」
顧言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卻沒握住，只是同樣回了句你好。
剛才說話的陳謙又湊過來解釋，「不好意思，顧老師從來不跟女客戶有肢體上的接觸，包括手。」
聞言，趙曉曉立刻收回手，抱歉地笑了下。
顧言臉上依舊掛着溫文的笑容，嗓音讓人一點也討厭不起來，「個人習慣，望別介意。」
「能理解。」趙曉曉說。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池月的眼珠子一直在兩人之間轉，最後定在身子筆挺的顧言身上，心裡的話脫口而出，「嘿，帥哥，你結婚了沒？」
陳謙代答，「沒有，顧老師連女朋友都沒有。」
池月狠狠白了他一眼，「我問你了麼？」
「什麼人吶，我給你提供準確信息，還要被罵？」
「嘁，活該，誰叫你多嘴。」
這時，顧言說：「陳謙，走了。」
「哎哎。」池月叫住他問，「你有沒有興趣幫我朋友打場官司？」
「恐怕不能，我手頭最近還有幾件案子等着解決。」
「好吧。」池月垮了臉，心裡的小算盤被打翻了。
這時陳謙不要臉地湊過來說：「找我啊，我有空。」
「就你？還是省省吧。」池月對他印象不佳。
反倒是趙曉曉接着問，「離婚案，你擅長麼？」
這人不像是會說謊的。
再說了，行不行試了才知道。
對方頓時眉笑眼開，拍拍胸脯說：「巧了，這種官司我就沒敗過，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說謊沒意思。」
「確實。」顧言難得開口，給了陳謙重要的肯定，「他最近成功率挺高的。」
陳謙是他帶的新人，他有必要為他爭取鍛煉的機會，如果實在搞不定，大不了他暗中全程跟進，總不會出岔子的。
想到這裡，他問趙曉曉，「您有沒有這個意向呢？」
「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百分之95。」涉及到他的專業領域，他毫不謙虛，「但那百分之五並不可能發生，可以忽略不計。」
趙曉曉還在考慮，池月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無論打量多少遍顧言都很滿意，心裡又開始重新打起了小九九。
她直接一錘定音，「好！讓這貨來也行，但一旦有問題，你要隨叫隨到！」
「喂，你這要求也太過分了吧？顧老師雖然負責帶我，但我也不能這麼麻煩他呀！而且，你所說的『問題』根本不可能出現好吧？」
陳謙還在掙扎，顧言卻輕聲說了個「好」字。
「OK，那就這麼定了！」
見大局已定，趙曉曉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選擇完全相信陳謙。
事實上，他也並沒有讓她失望。
別看他年輕，分析起問題來倒是頭頭是道，列出一二三四點，結合他以往打的官司，滿懷自信道：「放心，成功率再加百分之三，穩了。」
他們約在星期六商量具體細節，然後趙曉曉和池月便出了事務所。
剛出門，池月就問她，「哎，你覺得那顧律師怎麼樣啊？」
顧律師？
她在腦中搜索了幾秒鐘，才浮出一張溫文爾雅的面龐，一本正經道：「應該挺厲害的。」
池月拿胳膊捅了下她，「不是，我問的是他人怎麼樣？」
「嗯。」她想了一會兒說，「暫時沒接觸，所以沒法評估。」
見好友如此滿不在乎的態度，池月只好收起她那點小心思，把精力全部投在她的離婚事件上去。
下了決心要讓張宇那渣男吃不了兜着走。
最終，在池月的強烈要求下，趙曉曉住進了她家。
晚上，兩人躺在沙發上敷面膜，池月問她，「你要不要我找幾個人去揍渣男一頓，已結心頭之恨呢！」
「不用了吧。」她按摩臉部的手指一頓。
已經有人幫她教訓過張宇了。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了洛南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