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帶着小廝大包小包的剛跨進府門,迎面就遇上了送客的陳氏,真是冤家路窄。
陳氏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見着她立馬笑的跟花兒似的,迎上來就握住了她的手。
「來,斌兒,姨姨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三姨娘所出的五小姐,戚莫晚,聰明伶俐,樣貌更是不用我多說,可喜歡?」那叫斌兒的男子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好傢夥,一個人頂她四個寬,肥頭大耳一臉暴發戶的樣子。
小別致,長得挺東西的啊。合着陳氏又打這麼個算盤。
「姨姨…」
沒給那胖子說話的餘地,莫晚不留情面的抽回了手退了幾步,出言打斷道。
「謝母親抬愛,女兒自知配不上這位公子,還請母親不要說笑了,女兒還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擺了擺手帶着下人走了,留陳氏在原地一臉尷尬,陳氏母家地位不低,若是還想打她的主意恐怕她是遭不住,但願戚承沒那麼眼瞎。
……
七日之期,轉瞬即逝,莫晚酒足飯飽之餘溜達到了花園。夜明星亮,晚風微拂,好不愜意,她不由得感嘆古代環境是真的好,竟然還有成群的螢火蟲。
鬼使神差的她又到了那個假山附近,結果又聽到了有人竊竊私語。
「今日那小賤蹄子打了我的臉,明日賞花會定要讓她難堪。」又是陳氏氣急敗壞的聲音,不過她就搞不懂為什麼有話不關上門說,非要在花園裡被她聽到。
「娘您別生氣,女兒定會替您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賤蹄子,那柳氏…?」好你個戚盈盈,主意打的挺寬的啊。
「戚承已經有所懷疑,不宜再動手,先讓她們母子倆過幾天好日子,往後就是她們的死期!」
莫晚站在旮旯凌亂了一會目送那對母女離開,這倆人也真是說話不怕閃了舌頭。她也確定了一件事,她就是跟這破花園犯沖!沖的不是一點半點!
她也從假山後面出來,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但是剛走沒兩步,就被人捂住了口鼻,腳也離開了地面。
完了完了,不是陳氏發現了她要直接找人來滅她的口吧,這人對丞相府還真熟悉,避開了巡夜的侍衛,而且去的地方竟然還是她的院子!
這人怎麼對她的院子也那麼熟悉,白芷!快喊人啊!…不是你怎麼抱着燈籠在我門口睡得那麼熟啊?扣工資!還有機會扣麼…
那人關上門,熟練的抱着她繞過屏風把她放在床上。這是…布置作案現場?怎麼還把燈也熄了,千萬別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啊…
正祈禱着,突然感覺口鼻一松,那人把手鬆開了。
「噓,是我。」
這聲音,略耳熟,這打扮,也耳熟,這不是她剛穿越來見到的那個刺客麼!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陳氏派來滅我口的!」
莫晚拍拍胸口,虛聲怒道。
「抱歉嚇到姑娘了,上次走得急,沒能送上謝禮,特來賠罪。那陳氏為何要滅姑娘的口?」
黑衣人面罩下好看的唇揚了揚,丞相府的鬥爭好像比他想的有意思的多。
「大哥你送個謝禮這麼大陣仗我受不起,小命差點讓你嚇沒了。沒啥理由不過她就是想弄死我就是了。」
莫晚摸黑起床想給自己倒杯茶,卻不小心一腳踢在了桌腿上,她的小腳趾,疼的要斷了…
「原來如此,在下欠姑娘一個人情,若是姑娘想滅口陳氏,在下也能輕易做到。」
「不不不不用……嘶,我跟她無冤無仇她卻屢次害我,我怎麼也要讓她嘗嘗被陷害的滋味。」莫晚疼的臉都猙獰到變形了,還要忍住不讓他看出異樣,丟人。
「那這支簪子便贈與姑娘了,雖然不怎麼值錢,但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至少在朝廷事務上,可保姑娘一命,在下還有事,先行告辭。」
莫晚無語凝噎,回個頭的功夫那人又沒影了,什麼人啊,總是不給人說話的機會,還在丞相府這麼的來去自如,戚承知道估計得氣死。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借着月光打量着手中那枚簪子,做工精緻還鑲嵌了不知道是什麼的紅色石頭,怎麼看都不像凡品,不由得猜測起這人身份。
既然能在皇上面前保她,那說明這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又為什麼要殺戚承呢,而且照常來說,這東西既然能給她,估計她也難打聽這人身份。
算了,好東西不要白不要,莫晚撇了撇嘴,把簪子收好就坡着腳躺上了床。
……
果不其然,鬧騰半宿第二天她又沒起來,等她梳妝打扮完,馬車車隊都走了,留下她的小破車在門口孤零零的。快馬加鞭好在是進宮之前趕上了車隊,在白芷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盤成髮髻,頭簪一套蝴蝶釵,牙白金紋華衣裹身,外披粉色紗衣,頸項線條優美,鎖骨清晰可見,膚若凝脂,略粉黛便傾國傾城。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賞花宴未曾開始,她就得到了數位世家公子的青睞,還有女子的白眼。
戚盈盈瞧見她的時候眸光中閃過詫異,還是定了定心神步步生蓮向她走去。戚盈盈也是京城中有名的美女,二人站在一塊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妹妹今日打扮的可真漂亮,姐姐自愧不如。」戚盈盈自然的挽上她的手,仿佛二人是形影不離的好姐妹般。殊不知此舉早已被同性看穿,若是感情那麼好,之前戚盈盈出現的場合怎麼會沒有她?
「嗯。」
莫晚淡淡的應了一聲,遮了遮口鼻。在外人看來她是害羞,實則她受不了戚盈盈身上的香粉味,飽受男人喜歡的妖艷賤貨的味道,她卻覺得有些刺鼻。
戚盈盈見她就這麼應下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為了她溫婉可人的人設,也只好僵笑着一同走到了御花園。
御花園中,桌椅排列整齊,一派大型相親海選現場的樣子。特意培養擺放的鮮花爭奇鬥豔,仿佛在暗喻今日到來的女子一般。還沒開始,莫晚就有些頭疼。
她被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