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公主的生辰宴散了以後,陳氏和婉妃就悄悄聚到一塊去了,婉妃宮裡遣去了許多下人,只留了個得力的流雲在身旁侍候着。陳氏從百里靜鬧那麼一出以後就一直坐立不安的,面露緊張瞧着宮人離去後立刻就抓住了婉妃的手。「那個嬤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婉妃到底是經歷過宮斗的人,殘害皇嗣的事情她都經歷過,又怎麼會擔心毒殺外姓公主的罪。心中對於陳氏滿是譏諷,在茶水裡下毒可是你陳氏想出來的法子,要說那嬤嬤被抓供出來的人也是她婉妃,若不是對她不信任,又怎麼會是這麼一副緊張的模樣,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笑臉相迎,畢竟她的兒子想要奪嫡還要需要陳家的一份力。莞爾一笑握上了陳氏的手柔聲道。「既然靜怡公主說是開玩笑,那就是開玩笑,人一定是死透了的,雖然靜怡公主囂張跋扈,但是確是說一不二的人,而且我的人辦事,向來滴水不漏。」

聽她這麼說,陳氏一顆懸着的心才落回原位,僵直的身子也軟了下來,這副模樣在婉妃心裡卻是十分可笑,有那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卻沒有展翅高飛的那個膽子。「既然陳家決定協助禹王,那就要有成王敗寇的肚量,自古成王之路腳下遍布屍體,不僅男人要走這條路,咱們幫襯着的女人也要走,如今不過是死了個丫鬟而已,就算死的是陛下的丫鬟,也不能露怯。」

婉妃說這話的時候不僅不再面善,語氣里還帶着告誡的意思,陳氏一聽,又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再次僵在那。縱使她在相府也害過幾個人,但那是在自己家,如今在皇宮做這麼一檔子事她實在害怕。而且仔細一想,戚莫晚雖然是個外姓公主,可她畢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若是真死了,婉妃到底是皇帝的女人,她只是丞相的女人,命當然比她更重要,她一脫罪自己一定沒有什麼好下場,心底不由得再次為自己做出的選擇猶豫。

婉妃冷笑一聲抽回手來,撐着桌子站起身來在廳里踱着步子等陳氏表態,繡鞋和木地板相碰發出咚咚的悶響聽的陳氏更是慌亂,但她現在除了幫禹王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這奪嫡的路,一旦踏上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再想想勢力逐漸擴張的禹王和節節敗退的太子,若是這事成了,那她的女兒就會是這天下除了婉妃以外最尊貴的人。這麼一想,她那顆慌亂不定的心仿佛突然找到了目標一般,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連忙跪倒在地上表明心跡。「娘娘說的是,妾身日後不會再犯了,陳家也會竭盡全力輔佐禹王殿下,請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