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初說着眼眸中雖然曾閃過一抹決絕卻還是被失望所取代了,沒想到她還是會捨不得江辭。
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葉錦初強迫自己不能心軟,慘白的小臉上面也出現了難得一見的認真的神色。
「退婚?」葉江臨一隻手搭在桌子上眉頭微微簇起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退婚好啊!為父早就覺得這個江辭人不怎麼樣了,一直在旁敲側擊讓你退了這門婚事,誰知你如此倔強,這下好了,想退就退了,為父幫你做主了!」
葉江臨突如其來的轉變將還在思考對策的葉錦初嚇了一跳,看着自己父親似乎是很是高興的模樣,葉錦初這才意識到。
原來父親他早就看出來了江辭的人品,只是介於自己喜歡他而並未說出來過罷了,只有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什麼話都相信江辭。
「錦初,你的這個決定是認真的嗎?如若只是耍小孩子脾氣說退婚就太誇張了,事後也回很麻煩的」
二長老似乎並沒有太過於相信葉錦初想要退婚的想法,權當做她是在耍小孩子的心性的問到。
「二伯伯,錦初是認真的,這一次我非但要和江辭退婚,還要去他江府為昨日的事情討個說法!」
似乎是看出來了葉錦初臉上的堅定,又或者是被她說話的語氣所肯定,總之二長老和葉江臨到最後是答應了葉錦初的這個想法。
知道自家寶貝女兒想要親自去江府退婚後,本來還想給她好好出口氣的葉江臨只好訕訕作罷。
卻在和二長老臨走前還不忘記告訴葉錦初。
讓她放心去退婚,打架人手不夠只管告訴自己,自己再派人前去!
葉錦初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上一世的自己最後的性格會變得那麼懦弱,原來是被他這個父親給保護的太好了,打架還要幫忙添人手呢。
但是,寵歸寵,這一世她要報的仇一樣都不會少,尤其是葉千檸!
「小姐?熱水打來了」丫鬟輕輕的敲了敲房門,讓正在沉思的葉錦初回過神來。
「進來吧~把熱水放在床邊,然後去取些紗布和一把剪刀來」
「是」丫鬟領命,在將熱水放在葉錦初的身邊之後便轉身再次離去了。
坐在床榻上面的葉錦初這才收起了自己在眾人面前的偽裝,似乎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渾濁的氣息。
俯下 身伸出雙手將已經疼痛到麻木的右腿緩緩的抬起,又因為這個動作牽動了自己受傷的左臂葉錦初只覺得自己的上半身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緊緊的咬着牙,汗水順着她的額頭滑落到鼻尖再滴落在了地上,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葉錦初卻做的如此艱難。
在成功的將右腿放在床榻上面之後,她緩緩的伸出手用指尖將自己右腿上面已經被血跡沾染了的衣衫掀開了。
下一刻便看到了右腿小腿上面那本就被紗布包的厚厚的一層,可是即使是這樣,紗布還是被傷口流出來的血液所染紅了。
可想而知葉錦初腿上的傷口是要有多深,經過了一天的恢復還一點好轉都沒有。
「廢物,一點痛都忍不了,還談什麼報仇?」葉錦初說着抬起手粗略的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的喃喃說到。
說罷便伸出手將已經全部被染紅的紗布一層一層的揭開了,直到還剩下最後一層的時候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因為葉錦初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紗布已經和裂開的傷口融在了一起,只要自己手上一動就相當於是將閉合的傷口撕扯開才能取出紗布。
也許是自身帶有真凰血脈的原因,葉錦初生來就十分的怕疼,因為在她的身上別人普通的疼痛會在她那裡放大十倍。
為此葉江臨曾一度將葉錦初在葉府內保護的很好,根本就不會讓她有任何可以受傷的可能。
這也就是她即使系法修煉的再如何高,卻還是在實戰中打不過葉千檸的原因。
只因以前被保護的太好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出去歷練的機會,又怎麼可能會和別人一樣有如此多的經驗呢?
葉錦初看着自己腿上僅剩下最後一層的紗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手腕用力就要將紗布強硬的扯出來。
「等等!」還沒等葉錦初動手,房們便被別人給強行推開了,出於精神過度緊張以至於葉錦初被來人忽然出現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聶狐西在成功的制止了葉錦初的動作之後,轉過身對着門口的家主和二長老說到。
「還請家主和二長老在門口稍等片刻」
說着便轉過身將房門關上,他快步的走到葉錦初的身邊將藥箱放在了床榻邊順便把小丫鬟的紗布和剪子也一同放在藥箱上面。
「葉錦初你是傻子嗎?你這傷口這麼深,強行扯出紗布可是會觸動動脈而造成大出血的,到時候可就沒人能救你了!」
看着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聶狐西,葉錦初不由得驚訝的仔細的將他打量了一遍。
「聶狐?你不是出門遊歷去了?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
「胡扯,葉錦初別人權當我是出門遊歷,你還不知道我是去做什麼了?別以為在這裡和我裝傻我就不會罵你了」
聶狐西邊說着邊從藥箱裡面取出了新的紗布和一些藥物,蹲下 身輕輕的將葉錦初腿上的紗布拉起來用着剪子小心翼翼的試着挪動紗布。
「葉錦初你是傻子嗎?我不過就是幾日不在,你怎麼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了?我若是再晚回來幾日你是不是就死了?」
低着頭仔細的處理着傷口的聶狐西還不忘記責罵着葉錦初的粗心大意,可是卻將眼底那滿滿的心疼隱藏了起來,就連拿着紗布的手也不自覺的放輕了許多。
「聶狐……」
葉錦初看着自己在上一世最好的朋友,以前的回憶全部都洶湧在腦海中,她不自覺的開口喊着面前蹲着的男子的名字,聲音中帶着哽咽的情緒,本就是慘白的臉龐因為情緒激動竟有了一絲紅暈。
聶狐西趕緊收起自己眼底的心疼,邊抬起頭邊假裝不在乎的模樣說到「幹什麼?快死了才想到我?」
話說到一半,抬眼就看到了葉錦初正淚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也出現了淚水的痕跡,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委屈一樣。
「怎麼了?怎麼忽然哭了?」本來還想好好的責罵葉錦初一番的聶狐西,這一下子可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