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直直的照在時等的臉上,顧流年看着時等蒼白的小臉,心臟沒由來地緊縮,一陣一陣的抽搐。
「唔……好餓……」時等閉着眼睛呢喃,分不清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
顧流年聽到時等的聲音,緊張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幅度太大,輕巧的椅子被他抵向後面,滑行了一小段路程,與地面摩擦後發出尖銳的聲響。
顧流年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時等被這一陣尖銳的聲音給吵醒了,努力的掀了掀眼皮。
「你可算是醒了,暈倒那會兒嚇壞我了。」顧流年看着時等,露出一抹如釋負重的笑容。
時等聽到聲音,轉過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看到一個男人對着她笑得燦爛,兩顆虎牙燦燦的映入她的眼,看着就像個少年一樣單純青澀。
顧流年捕捉到時等眼中的疑惑,不等時等問,就開始自顧自地說話,「我是顧流年啊,等等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你是……流年哥哥?」時等不確定的問了一遍,蒼白的臉上鋪滿了驚訝。
「哈哈,原來你沒忘記我啊,我們家小等記憶力可真不錯。」顧流年走上前去很親昵地揉了揉時等毛茸茸的頭髮,眼裡卻閃過一絲焦慮。
時等仰頭看着顧流年的面龐與陽光交雜在一起,就像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會心的笑了。
「呵!時等,你倒是挺會勾搭男人,笑得真好看!」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帶着濃重諷刺意味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心情大好的時等此刻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顧流年循聲望去,只看見一個衣着不凡,氣宇軒昂的男人站在門口,嘴角還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戲謔的笑容,詭異極了。
顧流年沒留給沈不待說第二句話的機會,就先開口了:「先生您可能走錯了,我們不認識你,這裡是醫院,請務必遵守醫院的規章制度。」
很公式化的幾句話,和剛剛與時等親昵的模樣完全不一樣,沈不待想到這裡,嘴角的笑又加深了幾分。
「我說是來找你了?」沈不待很不耐煩的回答,眼睛卻盯着病床上面容蒼白的時等,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循環着着她剛才的那一句「流年哥哥」,還有那個他從來沒見過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等等,你認識這個男人?」顧流年看到了沈不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時等,這裡除了他自己就是時等,既然這個男人說不是來找他的,那就是時等?
「不認識。」
時等坐在病床上,臉上的笑容早就隱去,換了一副冷冰冰的語氣,和剛才的那一句「流年哥哥」相比,真是大相徑庭!
沈不待有些惱火。
「時等,你倒是長本事了!」沈不待說着就抬腿往裡走,眼裡有隱隱的怒火。
「先生,我女朋友都說了她不認識你,所以請你離開。」顧流年不瘟不火的警告着沈不待,語氣裡帶着隱忍。
女朋友!
時等腦袋瞬間炸開了花,疑問地看着顧流年,顧流年遞給她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
「我女朋友」這四個字像是一個開關一樣,一下子引爆了沈不待的理智,發了瘋一樣的推開顧流年,直直的走向時等。
「餵!這裡是醫院!」顧流年被沈不待猛地推了一下,撞到了剛剛他坐過的椅子上面,又迅速的站起來。
「時等,這才一個晚上不見,你就又升值了,呵,真是低估你了。」從床邊繞過去,站在了病床的另一側,隔着一個病床與顧流年對立。
窗外的陽光照在沈不待身上,在時等的病床上投下一個巨大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