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待,你……」
「閉嘴!」沈不待冷冷的看了時等一眼。
時等坐在病床上,手足無措,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沈不待吼了回去。
「沈不待是吧?!」顧流年心疼的看了時等一眼,又看了看沈不待。
本來應該是很有氣勢的一句話,可從顧流年嘴裡問出來,卻顯得有些紳士。
沈不待直接忽略他的問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沒等他反應過來,就一把掀開被子,扛起了時等。
「哦!那還真不好意思,你女朋友可能要送你一頂帽子了,畢竟……我們連孩子都有了。」沈不待扛着時等,淡淡地看了一眼顧流年,諷刺的詞彙從他嘴裡毫不遮掩的一個接着一個地蹦出來。
「時等,你……你流掉的孩子,是……他的!!」顧流年只覺得一陣恍惚,連問出來的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不然,還能是你的嗎?」沈不待立馬接過話,不給時等插話的機會。
「滾!我讓你說了嗎!!」顧流年溫柔的眉眼變得有些扭曲,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和家教了,雙眼猩紅,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了拳頭。
時等被這句吼聲嚇得身體一顫,鼻子一酸幾乎要哭出來了:「沈不待你這下總該鬧夠了吧,放我下來!」
「呵!怎麼?這樣都受不了了!」沈不待一下子把時等從肩膀上甩到床上,動作跟沒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更談不上溫柔。
還好床不是很硬,時等靜靜地趴在床上,自我嘲解,整個人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顧流年看着眼前的一幕,還沒反應過來時等就已經趴在了床上,心裡緊繃的那根弦驀地斷開了,再也顧不得什麼理智,攥起拳頭對着沈不待的側臉就是一拳。
沈不待正準備拉起時等,臉上卻冷不丁挨了一拳,嘴裡一股甜膩的血腥味迅速蔓延開來。
沈不待狠狠地瞪了一眼顧流年,輪起拳頭就要打。
「沈不待……求你了,回家吧……」時等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起來,張開雙手站在了顧流年前面,臉色更加蒼白了,幾乎沒有一點血色,像一個死去很久的屍體一樣。
「呵!時等,當真是以為我不會打你還是怕我打死了你這個小白臉?!」沈不待冷冷的剜了一眼時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沈不待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心臟最柔軟的放仿佛被一支鋒利的刀刃輕輕的刮磨着,不使勁,也不鬆開,又痛又癢。
就在沈不待沉思原因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他從兜里掏出電話,走出了病房。
時等知道看着沈不待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才送了一口氣,雙手像是得到了赦免一樣垂了下來。
「流年哥哥,對不起,你快走吧,他這個人就像瘋子一樣,別跟他瞎較勁。」時等眼角的淚花剛才都沒來得及抹掉就跑了過來,現在在她的眼中一閃一閃的,像極了天空中的一閃一閃的星星。
「等等,你告訴我,你跟他,什麼關係?」沈不待眼裡的怒氣散了一半,用大拇指溫柔地抹去時等眼角的淚花。
「……」時等默然,斂了斂眼皮,長長的睫毛擋住了蓋住了顧流年詢問的視線。
「你都流產了還不告訴我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嗎?!」顧流年看到這個樣子的時等,氣不打一處來。
「時等,我是個醫生,你這是意外流產,再加上營養不良,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又是何苦呢?!」顧流年無奈地解釋着,句末長嘆了一生,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
「你要是缺錢就跟我說,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時等還沒開始解釋,就被顧流年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