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閣樓里,響過一陣跫音。
「熱……好渴……好熱啊……」蔡詩茹躺在民宿房中,嬌小的身軀不住的在寬大的綿軟的床上扭動着,翻滾着。
明明是冬日,可她現在卻覺得熱得要命,像是置身於火爐之中被炙烤着。
迷迷糊糊之中,她伸手在空中抓到一隻手,冰涼。
緊接着,她覺得身上一沉,一股陌生的氣息鑽入她的鼻尖,她的唇被緊緊地銜住,然後是攻城略地一般的掠奪。
「不要……」她大腦殘留的一點點意識本能的抗拒着,但卻於事無堵,身體的炙熱讓她不自覺的靠近自己身邊的一絲清涼。
她的手在胡亂的摸索着,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鋼製稜角一下子劃破了她的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恍惚間,她感覺到身上一涼,緊接着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她的指甲奮力地抓着,眼角落下一滴清淚。
清晨的陽光落進屋內,塞北簡約粗獷的民宿房中,凌冽的風掠過空氣,裹挾着一陣梅香帶到屋內,一聲清脆的鳥鳴劃破空氣。
她裸露在外白皙的藕臂上,星星點點的密布着深深淺淺的吻痕。
隱約之間,她聽見一聲巨響,是房門被撞開的聲音。她叮嚀一聲,背過身去,打算繼續睡覺。
「蔡詩茹!」熟悉而凌冽的聲音穿透她的耳膜,惹得床上的人兒動了動,惺忪的睜開了睡眼。
「金言,你回來了,工作忙完了嗎?」她軟軟的聲音還帶着剛起床的慵懶,問到。
「金言,這麼凶幹什麼?」湯辰漫不經心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脖子上還掛着他的相機,「乘着天光正好,我們早點出發去……」
剛還說着話的湯辰看到了屋內的情形,一下子就愣住了。
蔡詩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身子,看着剛走進來的湯辰,勉強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對他說了聲「早安」。
「蔡詩茹,你倒是好本事啊!我們來這邊度假,我這才一個晚上不在,你就在外面找野男人?嗯?」傅金言伸手便拽起了她柔長的頭髮,目露凶光。
聞言,蔡詩茹微微愣神,吃痛的蹙着眉,目光卻澄澈不染,似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昨天他們一行人剛到落雲山景區,因為天色有些晚了,就找了兩個民宿落腳,她與傅金言一個房間,只是後來在店裡吃晚餐的時候,傅金言臨時接了一個電話,說是有事要忙,讓她別等他。
等到她回房間的時候,就覺得一陣昏沉,只當是北方的酒太烈了,於是她洗漱一番也就準備睡了。
正當她回憶之時,只見傅金言直接奪過湯辰手中的相機,順手就直接給這副模樣的她拍了幾張照片,準確無誤的將蔡詩茹裸露在外的痕跡盡數收納到了相冊之中。
蔡詩茹腦子依舊是一片空白,連遮掩都忘了。
野男人?哪裡來的野男人?和別的男人上 床?她?昨晚?怎麼可能……
但當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斑駁的痕跡之時,她這才恍然想起來!
那不是一場夢,昨晚是真的有人來了!
蔡詩茹的臉上露出驚慌失措地神情,正欲辯解,但看到傅金言冰冷的神情時,一顆慌亂不已的心也瞬間被關入了冰窖。
傅良玉的譏諷之聲還在繼續,但蔡詩茹卻是半點都聽不進去,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大腦飛速的運轉,想要挽回什麼。
「蔡詩茹,我們才剛結婚兩個月!」他緩緩開口,冷麵如羅剎一般,一張臉陰沉的像暴風雨來臨之時海上的天空,眼神尖銳如刀。
她從未見過他這種神情,慌亂和恐懼如洪水般將她淹沒。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金言,你聽我解釋……」溫熱的眼淚從眼眶中漱漱而下,剛一觸到冰冷的空氣,就變成了刺傷她一顆柔軟的心的冰錐。
「夠了!還解釋什麼?!解釋你昨晚跟哪個男人在一起滾?!解釋你昨晚玩的有多高興?!蔡詩茹!你真是好樣的!」
「我沒有……」她攀上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