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宋雲山一笑,他便知道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他跟了宋雲山的這四年來,除了拍戲,就沒見他笑過。
剛前兩天談生意的時候,對方找了幾個陪酒小姐,宋雲山當時就意味深長地露出了笑容,但絕口不提合作的事,第二天就徹底把對方公司給收購了。
因為擔心宋雲山會對眼前這個小孩子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孟青當機立斷的拉住自家老大就急匆匆的走了。
見此,蔡九畹就不肯了,拔腿就要衝上去要錢,卻被蔡詩茹死死地拽住了。
「小畹,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她一聲厲呵,可算是將小傢伙的心思給拉回來了。
一個小時後,蔡詩茹便已經站在了清禾國際酒店門口。
「您好,6105號房,蔡詩茹。」她向酒店服務員報了自己的房間號。
「好的,這邊領您過去。」服務員禮貌的說着,完全沒有在機場的那些粉絲那種瘋狂的念頭,除了剛看到蔡詩茹時眼神有那麼一晃而過的欣喜。
也不知道是撞上了什麼日子,酒店的服務員似乎有些不夠用。
她剛站上電梯,就看見服務員接連被呼叫,無奈之下,他轉頭對蔡詩茹抱歉的說:「尊敬的客人,很抱歉,人手有些忙不過來,您能等我五分鐘嗎?」
她點頭,帶着微笑,表示並不着急,跟着他一起走出了電梯。腳步剛落到走廊上,蔡九畹便高呼起來:「是剛才那個賴賬的叔叔!」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雲山也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原本淡薄如霜的雙眸一下子便有些染上了一層陰霾。
這個女人,跟蹤自己?!
宋雲山有些厭惡地轉回頭,推開了酒店房間的門走了進去,顯然是一個大廳。
「首先,很高興各位來到傅氏集團六周年慶典……」那聲音就像一根利刺,倏地刺進了蔡詩茹的心臟。
傅金言……
一晃六年的歲月,可那天的場景依舊是清晰如昨。
「小畹,我們回電梯旁等服務員哥哥好嗎?」蔡詩茹誘哄到。
逃避也好,終究是出自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不是嗎?
九畹卻有些不高興了:「不行!我要去找那位叔叔把錢要過來!」她嘟着嘴,一跺腳就從蔡詩茹身邊跑了,直接衝進了大廳。
「小畹!」她根本叫不住九畹,看着門縫中透出來憧憧的人影,蔡詩茹的心一直打着顫。
沒一會兒,之前進去幫忙的服務員從裡面走了出來,正好看見了還站在門口的蔡詩茹。
「尊敬的客人,久等了。我現在帶您過去吧!」他禮貌地向蔡詩茹鞠了一躬,突然從大廳里傳來一陣悽厲地叫聲。
「啊!放開我!放開我!」蔡九畹被保安扛在肩頭,拼命的掙扎着。
她不過就是想去問那個賴賬的叔叔要錢,不小心把他手裡的酒杯打翻了,灑了他一襯衫的紅酒而已。至於這麼凶嗎!
聽到九畹的聲音,嚴清禾心頭一緊,當下什麼都顧不得了,拔腿便直接往裡面沖,將服務員晾在了原地。
「小畹!」她站在大廳的門口,看着正被一個彪頭大漢架在肩膀上的九畹,臉色難看的要命。
她的女兒也敢亂碰!
一種源於叫「母親」的強大力量從蔡詩茹的體內爆發出來,她幾步就站到了那個彪頭大漢的跟前。
「誰准你動我女兒的!給我放下!」她緊緊蹙着眉頭,因為情緒激動,胸口不斷的起伏着,周身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場嚇得那個保鏢一愣,半點也不敢違抗。
站在台上的傅金言正要發火,這種大日子,哪個瘋女人來砸場子?!
他偏過腦袋,卻正好看見了站在場上那個穿着一身簡單的休閒裝的女人——蔡詩茹。
多年不見,她的裝扮再也不是當初那種乖乖女的模樣,清純可人褪去之後,是歲月打磨的幹練和某種特殊的成熟的魅力。
傅金言愣在原地,遠遠的望着那個將孩子緊緊抱在懷中的女人,似乎有一顆石子落進了他的心湖,漾開層層漣漪。
站在後方的沈月溪自然看到了傅金言的反應,當下勃然大怒:「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真的是什麼人都敢放進來?!我招你們來可不是放着當擺設的!」
被沈月溪痛斥的保鏢們一下子緩過勁兒來,紛紛朝着蔡詩茹衝去,卻沒想到蔡詩茹拿起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對準了其中一個人的門面就直接砸了過去。
只聽見咣當一聲,高跟鞋落到了地上,那人的腦袋順勢鮮血直流,直直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