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寒緊握着的手緩緩的鬆開,將她橫抱了起來,急忙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你若敢騙我,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這一瞬間,安諾感覺到從未有的心安,這個懷抱原來這麼的溫暖,這麼的讓人留戀。精神一放鬆,人也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手術室外,秦亦寒靠在門口的牆上時不時的張望。每出來一個人,他都迫切的詢問,甚至是路過的護士和醫生都不放過。
安染手上的青筋暴起,為什麼還那麼的擔心她。一定是因為那個孩子,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世。
調整了心情,她走到秦亦寒的面前道:「亦寒哥,這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一定,你別這麼……」
話還沒說完,秦亦寒陰冷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旁邊的趙雲一看氣氛不對,立刻將安染拉到了旁邊低聲道:「你放心,我們秦家的種只會由你的肚子裡出來,那個賤人還想生出孩子,做夢。」
「可是她現在已經懷孕了!」安染很是激動。
趙雲又拉了她一下,低聲道:「你去醫院找這個人……知道該怎麼做吧!」說罷,她就塞給安染一張名片。
拿着名片,安染就悄悄的走了。秦亦寒一直在看着病房裡面,都未曾注意。
良久,病房門打開,醫生的口罩都沒來得及摘下,他就問道:「裡面的人怎麼樣了?孩子會不會有事?」
醫生的臉色有些奇怪:「孩子是沒事,但你先看下這個鑑定結果。」
他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拿着鑑定報告的手都有些發抖。目光慢慢的移到了最後的結果……
排除親子關係!
短短的六個字格外的醒目,像是要印在他腦海中一樣。手中的鑑定報告被揉成了一團,
趙雲看着自己兒子的樣子,頓時開口道:「醫生,準備流產手術。」
醫生看着秦亦寒,等着他的答覆。
他隔着玻璃看着病房裡面的安諾。
此時的安諾已經甦醒,從病床上爬了起來跪着,求着他留下這個孩子,她用了渾身的力氣大喊去解釋。可她卻不知道外面的秦亦寒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在他的眼裡能看到的就是她在跪着祈求他。求他留下這個孽種。手心都被自己掐出血了都不自知。
「準備手術!」他道。
這四個字一字不差的傳進了安諾的耳朵里,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醫生拿着麻藥在調着劑量。安諾躺在病床上看着那隻針管呆呆道:「不要用麻藥。」
這個孩子來的時候她不知道,不想他走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她沒保護好他。
醫生也愣住了,如果她拒絕流產的話,那麼他麻藥打進去就可以了,可是她卻說不用麻藥,這個要不要去問問意見?
思索再三,他將麻藥給放下了,反正也不會死人。
冰冷的器械在身體之中進進出出,明明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她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個生命被拿了出來。活生生的從自己的身體之中拿了出來。
疼痛襲便全身,安諾死死的咬着牙,愣是一聲都沒喊出來,臉色蒼白的可怕。
手術完,她看見一個小小的東西被放在水中,眼淚不自覺的順着眼角留下,看着醫生拿着他走了出去。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手放在了肚子上哭着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手術完,她便被推進了普通病房。
躺在病房的床上,她看着旁邊的水果刀刀不自覺的拿了起來。
她什麼都沒有了,連唯一的孩子也沒了,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冰冷的刀刃放在手腕的時候,她好像真的感覺到自己要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