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後,病房之中,秦亦寒正一口一口的餵着安染吃飯。這個時刻她已經等太久了,只要秦亦寒徹底的對那個賤人失望,那麼她一定能嫁給他的。
「亦寒哥,安諾她沒事吧?」安染問道。
「沒事,當時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問道。雖然已經大概的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可他還是心存疑慮。
安染最不怕的就是他問,倒是怕他不問:「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姐姐,阿涼那裡我不太好去,就去看看她了,結果她死命的要往外跑,說是去見阿涼,我就想攔着她。說回頭阿涼康復了也能見得到。可是她不聽,還想將我推下去……最後姐姐不小心自己掉下去了。還好沒出什麼大事。」
說完,安染還故作一副心痛的樣子。
秦亦寒將碗放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沒事了,是我沒保護好你。」
旁邊的安諾緩緩的睜開眼,終於是醒了,卻恰好看到他溫柔的安慰安染的樣子。說不出的難受。結婚這麼多年,他從未那麼溫柔的對過自己。
看着天花板,眼淚順着眼角滑下,她明明沒有想要哭的。
她愛他的,過去的十年,愛的深入骨髓。她想要他溫柔的擁抱,想要他溫柔的對自己笑。她也想。
莫名的孤獨將她整個人包裹着,渾身都忍不住的在抖。
雖然沒鬧出多大的動靜,可還是驚動了他們。秦亦寒轉過身看見她的第一句話便是:「若你在十樓該多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如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插進她的心臟,她以為經過這麼多,什麼都能接受了。以為自己百毒不侵。
若是十樓,她摔下去就死掉了。他希望她死掉的。
「那可真不幸,是二樓呢!」她佯裝漫不經心道。
可就是這模樣讓他惱怒不已,為什麼她總要讓他失望。秦亦寒轉身看着她,目光陰冷:「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為什麼那麼着急去見阿涼。」
她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原本死寂的眼神閃爍着一道光芒:「當年的大大火不是我放的,是安染。我想見阿涼是因為他能證明我的清白。」
那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仿佛在說「求求你,相信我。」
秦亦寒沉默了許久,之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包藥粉,仍在她的臉上,怒吼道:「他能證明你的清白,所以你要殺了他?安諾你真讓我失望。」
她早就該知道是這樣的,他又何曾不讓她失望呢。既然不相信,為什麼要給她希望呢。
她奮力的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卻不想人家又收回去了,還補了她一刀。
「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她紅着眼的看着他。怎麼樣的解釋都是徒勞,她已經不想掙扎了。
秦亦寒真的要被她氣瘋了,那一巴掌差點就打下去。可最終還是一圈落在了枕頭邊,明明錯的是她,為什麼還要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他討厭極了:「你的臉和你的心還真配。都讓人一樣的噁心一樣的髒。」
「我的臉和我的心以前也乾淨過。」她大聲道。病房裡好似只有她的聲音一樣。
簡單的反駁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乾淨過……那什麼時候變髒的?他以前是不屑去想,現在是想不起來了。